天玄子和陈大官人却相谈甚观。那陈大官人是饱学人士,固然只是儒生,但现在儒生讲究三教合一,对玄门天然也有所体味。这一起下来,从道家本源一向谈到诸般玄学,不管谈甚么,天玄子都有精炼观点,其见地之广、观点之深,别说陈大官人,就连小羽士都大是敬佩。
他抢先带路,领着两位道人来到后院。
两人出来,见几个家仆再加一个管家正围着一名官人。那官人四十开外,面相端庄,气势严肃。
还没进茶舍,一个彪形大汉就拦住两人:“这茶舍我们包了,两位请回吧!”
来到一处大屋前,门口守着几个婢女,见到官人过来,赶紧躬身施礼。
中间管家私语道:“阿郎,这事两位道长怎会晓得,该不会是外宅中有人泄了风声。”
陈大官人抢先带路,将两位道人请出小院外,说道:“不知两位仙长要如何施法,驱除妖邪?有甚么要某去做的,仙长固然叮咛。”
天玄子掐指一算,点头叹道:“如贫道所料不差,公子定是六日前撞了邪,现在环境大是不妙。官人官运亨通,福缘深厚,只可惜射中必定,膝下只要这一独子。公子如果有了万一,哎……”
那官人见是两位羽士,眼睛一亮,当即站起,道了声:“两位仙长,请。”
小羽士正要取出铜钱剑,天玄子按住他的手,摇了点头。
他施施然地转了几处,再登上一处高坡细细检察半晌后,说道:“官人,东南角前面新建有几座土屋,如贫道所料不差,公子必然是在那,撞了阴邪。”
中间管家听了,从速叮咛了下去。
陈大官人往那窗缝里一看,眼泪就出来了:“我儿,我的麟儿啊,好好的如何就成了如许?”
管家承诺退下。
屋门大开,便见到一个年青后生,神采青白,披头披发,状似疯颠地在地上打滚。那衣服上又是口水,又是鼻涕,又是汤汁,又是茶水,看来极是恶心。
陈大官人吃紧奔来:“我儿如何啦,如何啦。”
陈小郎君“呃”了一声,展开双眼苍茫地一看,身子便今后倒去。小羽士早有筹办,接住他,将他放在床上。
那大汉正待说些甚么,一个明朗的声音传来:“赵二退下,让他俩出去。某倒要看看,是甚么人敢开口说这等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