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说得没错,他的确藐视了他。半年多来,他一向为这个少年天子的表面所利诱,将他与丞相的针锋相对了解成不知深浅,将他偶尔过问朝事的行动了解成不甘孤单。他是真的觉得他就像他所表示出来的那般少不更事牲口有害。并且,朝中与他普通设法的人必定很多。
李儂脸一白,俄然想起刘继宗一案中他曾于朝上为其子李展作保,说他当夜就在府中。
李展:“……”
慕容泓发笑,道:“你那一箱子罪证也不但单只对丞相这一派倒霉,说到底,你也并非没有把柄在他手中,并且通过赵合一事,你向他示好的意义已经非常较着了。此等环境之下,除了你并不比留着你更好,毕竟,谁能包管下一任司隶校尉会如你普通聪明识相呢?”
李儂一愣,不知为何话题会转到这上面。
李儂道:“就算还未亲政,您也是大龑的天子陛下, 只要您想管,天下就没有您管不了的事。”
慕容泓微微俯下-身来,眸光亮艳红唇瑰丽,容色美过李儂这辈子做过的最美的春梦。但是出口的话却似一盆冷水,刹时将李儂兜头浇了个透心凉。
他不能肯定天子所指的欺君之罪是否是这件事,一时无从辩白,只得叩首告饶。
慕容泓拿了折子,不看,只道:“李校尉,跟朕说说你的为官之道吧。”
刘汾不无讽刺道:“那是当然。李公子使得一手好苦肉计,若非如此,本日还一定能见得成陛下。”
李儂疲劳在地。
话刚开了个头,慕容泓就将折子往他身上一扔,转过甚去道:“退下吧。”
长安在一旁看着,心知慕容泓既然放他们父子出去,大半是不想赶尽扑灭。她倒是故意提点李展几句以免他作死,可刘汾一向如狗看耗子般看着他,她也无从插手,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