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那女子死在他面前了,他仍然没法肯定这件事就是真的。宦海暗中,以性命来给敌手设圈套的事并不鲜见,他必须慎之又慎。
钟羡看着那女子沉默了半晌,最后决定既然她甚么都不肯说,那他也就未几管闲事了,谁晓得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少爷,这……”竹喧终究也闻到了血腥味,刚想开口,却被钟羡抬手制止。
钟羡没法判定这封信的真假,但,那女子倒是真逼真切地死在他面前了。
“竹喧,去报官。”
钟羡踌躇再三,还是道:“陛下,草民能见一见安公公吗?”
“甚么人?”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然在辞职之时,他却又面露游移。
钟羡探了探她的鼻息,将她缓缓放倒在地,对一旁的竹喧道:“去报官。”
他晓得这件事情的启事就是他不肯意为长安送那封信给陶行妹,他难过,但他不悔怨。如果一段友情需求用别人的安危来冒险才气保持的话, 他甘心不要,甘心单独难过。
“公子,不必费这工夫了,奴晓得,奴不成了。公子,你可否停一下,奴……有一事相求。”那女子一边说,血一边止不住地沿着她唇角往外溢。
主仆二人刚走到半道,那女子醒了,在钟羡怀中声气孱羸道:“公子……”
信的确是写给丞相赵枢的,署名是兖州知州孔锡,而信的内容,是说赵王刘璋通敌。
竹喧也懵了,原地转了两个圈,才一指东边道:“那边街上有个回春堂。”
竹喧将灯笼交到他手上,他拿着灯笼靠近空中一照,地上有星星点点的深色液体,零散地沿着巷子往前头延长。
“少爷,产生何事?”竹喧莫名其妙地问。
“除非,能找到一个等闲让他不敢动的人……”慕容泓喃喃道。
钟羡忙伸手扶住她。
他不想是以事轰动父亲以免又要被查问,因而便没有让护院搜索那名突入者,归正此番已经打草惊蛇,他也没有需求再来第二次了。
今晚月色不错, 走了一段路以后, 钟羡抬头看看夜空中的那轮玉轮,俄然发明这一闲下来, 他又开端想起长安了。
长安与袁冬等人前脚进了含章宫,钟羡后脚就到了长乐宫。
主仆二人走出去也就二十来丈远,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女子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