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长安当然看得出他现在表情极差,但她觉着,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境地了,还不如一次说完呢,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因为朕不准你与钟羡暗里会晤,以是……以是你避着朕,萧瑟朕。就算是朕成心示好,你也不动声色给朕挡返来,你究竟想如何?”慕容泓半是愤恚半是无可何如地问。
他的这类笑容,长安是第二次瞥见,第一次是在粹园的犬舍,她被幼犬追得毫无形象狼狈逃窜时,他站在不远处笑得双颊绯红眼含桃花,无拘无束尽情萧洒。
慕容泓盯着她很久,俄然又冷又讽刺地笑了起来,道:“一句话说到底,你不过还是但愿朕变成赢烨那样的男人罢了。”
长安说完那一番话,退出内殿走了没两步,内殿中传来一阵叮叮铛铛之声,似是好多东西滚落地上的声音。
长安和长福作为天子的亲信,是最后一批退出慈元殿的,在封闭殿门之时,长安近乎无认识地向坐在东面的慕容泓投去一瞥。
“陛下,您与主子的赌约还剩一个月不到的时候了,但愿您到时候能愿赌伏输。别的,主子但愿此次是您和主子最后一次会商这个话题。您不是赢烨,女人,爱情都不该成为您进步门路上的停滞,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您该做之事。如果您是以恼了主子,也请您不要随随便便杀了主子,让主子死在为您披荆斩棘的征途中,主子才感觉不枉此存亡得其所。”
“虚的?直到现在,你还是以为朕对你,是虚的?”慕容泓脸都气白了。
“就因为朕有三宫六院。”
慕容泓眼中那点欢乐顷刻便褪了个干清干净。
长安深觉有力,她道:“陛下,这两个月阖宫都在为您年后的大婚做筹办,您不是不晓得。”
忙到十仲春底,眼看快春节了,郭晴林累得够呛, 恰帝后大婚的长秋宫慈元殿也安插得差未几了, 郭晴林便道另有不敷年后再说。
长安不避不闪地迎着他的目光,道:“作为陛下,您能给主子很多。但作为男人,您能给主子的统统,都是主子不想要的。不管是锦衣玉食,还是奴婢成群,抑或宠冠后宫,主子十足不想要。”
打发随行的几名小寺人先归去, 她单独走进梅渚之侧的梅林中,看着镶冰嵌雪却也不减半分艳色的梅朵, 忽觉此人与花, 实在也没甚么分歧。
郭晴林:“你又不是马,卧的甚么槽?”
“哪怕实在你对朕并非完整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