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喧一边给他盛粥一边给他讲听来的八卦:“传闻昨夜城里的东来堆栈产生一桩命案,投宿在天字乙号房的客人被人给杀了,一刀毙命……”
长安俄然有些悔怨用这个题目来调侃他,因而仓猝转移话题,道:“拎承担就免了,不过今晚的食宿你包了啊,我长安的表哥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说罢瞄他一眼。
“少爷,部属出去一观究竟。”耿全看出钟羡的疑虑,遂道。
“那能一样吗?兖州那是人赵王府的地界, 有甚么好东西也早被赵王府搜刮去了,哪儿轮获得你?娘给你带的都是最好的, 每个箱子上都贴着便条,你到了兖州以后让人先把那些药材拿出来好生安排,别糟蹋了。别的好买, 这些上品的药材,你有银子也地儿买去, 晓得么。”钟夫人道。
“娘, 您这是在做甚么?”他来到钟夫人身边。
钟羡见钟夫人如此悲伤难舍,心中也不好受,但毕竟还是硬硬心肠回身就走。
长安道:“陛下不放心你,让我来庇护你啊。”
钟羡回身。
钟夫人眼看别离期近,又忍不住鼻子泛酸,别过脸去拭泪。钟羡替她答道:“差未几了。”
“那你本身路上把稳,到兖州后写封信返来报个安然。”比起钟夫人,钟慕白就显得沉着干脆多了。
钟夫人见是他, 道:“都是你吃穿住行要用的一些东西,秋装和冬装还将来得及做, 到时候做好了再给你送去。”
钟羡有些惊奇,问:“你如何得知?”
“看在我那声表哥的份上?”长安嬉皮笑容。
“钟羡。”
“别别,让你给我拎承担,我怕折寿。哎,文和,你从小到大,拎过承担没?”长安本身将承担挎好,问。
“不信啊,我方才就看到你正要去沐浴,因为我来了以是才被打断了是不是?”长安一脸夺目。
“是。”钟羡点头,顿了顿,向两人跪下道:“爹,娘,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孩儿读圣经贤传,知至理名言,于孝道上却毕竟只能纸上谈兵难以躬亲,实是愧对爹娘一番哺育教诲之恩。所幸孩儿游而有方,请爹娘不要过分牵挂。也请爹娘千万保重身材,莫让孩儿在外因难以奉养爹娘膝下而日夜难安。”
钟羡面上闪过一丝赧然,但仍然道:“那就更不成了,陛下刚亲政之时就下了旨意,驿站只能欢迎有差事在身的官员,其他诸如回籍探亲抑或休沐远游的官员都不能利用驿站,更遑论是官员的亲眷了。你身为他的近侍,更应顺从他的旨意才是。你没有勘合,又对驿卒说你是我的表弟,这驿站你不管如何也不能进。”
“进驿站呐,方才那驿卒问我要甚么勘合,此番我受命便衣出行,哪有那玩意儿。”长安道。
碰到他这么个一板一眼的,长安也实在没招,只得双肩一垮,回回身道:“得,探亲失利,我还是去住堆栈吧。”
“娘,我是去上任,还带一堆服侍的,这……让人看着像甚么模样?”钟羡为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