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很脏……我双手染满了鲜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用心的，我了不想杀你，我要杀的是纳兰倾，我不晓得你为甚么会来，我不晓得……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对不起……”
又仿佛，在应和着仆人的哀痛。
他的内心到底有多痛苦？为甚么一字一句，说的都是对不起？老天，她这些年来到底都做了甚么？
那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胡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澈亮的流淌着，又像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澈的光，琴声里带着神驰，神驰那塞北飞雪，江南酥雨，大河浪涛，小溪涓流，黄钟大吕，洞萧村歌……一道道美好的音符在卫青阳指尖跳动，奏出一曲又一曲人间仙乐。这首曲子，明显是欢舞，沸腾，惹人激进的。
“父后……父后……你在那里，阳儿好怕，父后……轻寒……轻寒，不要，不要抛下我，不要恨我，我晓得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那是如何一小我？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势，也没有搏斗村民的残暴，更没有平常的清冷冷酷，把统统苦衷藏在内心。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早就奉告你，最好别呈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杀了你，现在你又呈现在我面前，我杀了你。”蓝玉棠痛斥，抬手就想拍向他的天灵盖。
“轻寒说的没错，现在，他只是一个废人了，甚么都落空了，不成能对我们形成甚么伤害，何况，这些年来，他一向活在自责惭愧中，生不如死，对他的奖惩够多了。当年所做的统统，谁能说得清，种下甚么因，结下甚么果，如果不是我们硬逼着他服下打胎药，又如何会有厥后产生的统统，若说有错，我们大家都有。”楚逸眼眶泛红，想到畴昔的统统统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古公公，其别人，我一个也不想杀，一个也不想……对不起……”
但听在耳里，更多的却也是哀伤，思念，无法……欢腾的琴声，带着丝丝悲鸣，似在为仆人所不平，似在为仆人所抗议，鼓吹着它的不满。
她们不晓得他到底梦到了甚么，会让一小我向来不把喜怒哀乐表示在脸上痛苦的呢喃着，呢喃满眼泪水，满头大汗。
“卫国如果真的喜好他，又如何会将他扔到流国来，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贱货。”
蓝玉棠蓦地昂首，一双狐狸眼上尽是怒意，恨不得顿时杀了他，可他头的白发那般刺目，面貌又是那般丢脸，神情那般无助，抬出去的手，又收了返来。
除了哀痛，琴声里还带着浓浓的思念，却没法用说话表述出来，只能通过琴音将这抹相思倾泄在指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我没想搏斗蓝族，我也不想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她”
几近一刹时，顾轻寒的脑筋里，再次印出一个跪坐在矮桌边，素手重拔的青衣男人，莹白无骨的玉手一勾，琴弦竟好似有了生命普通！古琴缓缓泄出美好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又似东风，一道美好的音符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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