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为了昨夜宫里产生的事。”赵无忧拢了拢衣衿,身子有些冷,便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赵无忧面不改色,勾唇含笑,恰到好处的退开半步,朝着皇后再度施礼,“多谢皇后娘娘赏识,微臣能为娘娘、为皇上尽忠办事,乃微臣的福分。”
那暖和之音应道,“娘娘所言极是,明妃暗里与王嫔、刘妃等人私交深厚,既然明妃谋逆,此事她们必然有份参与。”
婢女元筝快速上前,与奚墨一道搀着赵无忧回房。奚墨将赵无忧放下,快速退到门外守着。
春寒料峭,返春寒的时候,夜里更是冷得砭骨。
赵无忧自发来得不是时候,刚要分开,却不慎脚后跟一退,刚好撞到了一旁的石柱,收回一声闷响。
赵无忧道,“你这么焦急过来,不是纯真想见我吧?”
究竟上这宫里的女人就如同行走的雌性荷尔蒙,长年累月的身处深宫,饱受孤傲孤单的腐蚀。是故这一双妖娆的眸,老是成心偶然的在年青男人身上转悠,渴求着寻求皇恩以外的安慰。
承德十六年,春。
“赵大人感觉本宫该如何措置?”皇后笑得凉凉的。
“回娘娘的话,皇上口谕,千刀万剐。”赵无忧据实禀奏。
奚墨快速搀住赵无忧,赵无忧轻咳两声,面上泛着非常的潮红。奚墨仓猝取出怀中的瓷瓶,“公子,药?”
赵无忧一脸怠倦,神采惨白,仿佛喘得短长。
元筝捋着赵无忧的脊背好久,赵无忧这才渐渐顺过气儿来。
“到底是赵大人,深懂本宫之心。”皇后意味深长的说着,那一双含情的眼睛,就这么和顺的盯着赵无忧。
赵无忧点头,“微臣明白!”皇后这是不想让他染血。
“拜见皇后娘娘!”赵无忧大礼参拜。
倒是正殿,无人扼守。
永春宫。
出来的时候,赵无忧只是看一眼那身穿绛紫色袍子之人,便快速敛了端倪。敢在后庭如此尽情猖獗,除了东厂那人,还能有谁?
听得殿内皇后李氏开口说,“既然是在明妃宫里产生,明妃就该同罪,岂能置身事外。”
元筝是知情见机的,行了礼便悄悄退出房外。
元筝微微蹙眉,“公子,这一大早的……”
大邺皇宫里,乱作一团。
“公子这是多久没吃药?”元筝思疑的望着赵无忧。
歇至巳时摆布,赵无忧才感觉身子舒坦很多。
瞒尽天下皆不知,雌雄难辨十多年。时候久了,连赵无忧都感觉,本身是个男人。
简衍的父亲是工部尚书,跟赵嵩算是同窗老友。而简珩跟赵无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兄弟……”,简衍为人仗义,说话又直,是个值得交心的。
“元筝,备茶。”赵无忧勉强笑了笑,“那么严峻做甚么?都如许过来的,又不是头一回。”
赵无忧在外头躬身,“微臣赵无忧。”
赵无忧微微抬一下眼皮,只瞥见昏黄的宫灯里,那一袭绛紫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收了视野,听得皇后道,“彻夜之事,想必赵大人已经很清楚,不知皇命为何?”
皇后的手,轻柔的贴在赵无忧的手背上。四蒲月的夜里本来另有些寒凉,可这掌心亦炽热非常,赵无忧的脊背微微濡湿。
简衍进门,一眼就瞥见赵无忧发白的面色,当下凝了眉头,拖着凳子坐其身边,“又累着了吧?不是说不能太劳累吗?明儿我跟我爹说说,别给你摊那么多事儿,瞧这脸煞白的,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生了甚么大病。”
皇后徐娘半老,还是风味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