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人悄悄擦了擦额间的汗:“丞相大人身材尚好,看上去也并无半分愤激。只回了主子,说……说尊敬陛下的任何决定。”

“果然如此?”天子半信半疑。

他停在苏瑾清耳畔,淡淡道:“出来说。”

至于这个司马氏,天子是晓得的。在先帝期间,长安的司马老先生也算得上名动天下的大学士,先帝曾几次三番请老先生入京,为国子监讲学。乃至在长安泞州赐了一风雅宅邸,昭显皇恩浩大。

门前仍立着一人,白衣胜雪,外拥淡色大氅,被混乱的风雪衬得温雅如玉,不似凡人,遥不成及。

司马霜愣了一下,眸色微闪,小声说:“金吾卫前统领陆大人,在嘉元十三年,屠了长安中的三户百姓。这件事情……小女记得。”

苏瑾清没有答复。

司马霜淡淡点头:“至于此事,小女不知。”

天子沉吟半晌,想起长公主府上还住着一名首告之人,那位从长安来的舞姬。便下了一道圣旨,让羽林卫暗中带舞姬入宫。

――“狡兔死,喽啰烹。飞鸟尽,良弓藏。”

顾容谨下认识捏紧了手炉,唇角变得有些泛白,“无妨。”

天子的神采已尤难堪看,那里听得进旁人说的话。过了好久,才终归松了口:“带朕的口谕去丞相府,劈面问他,司药舫的所作所为,他究竟值不知情?”

这上面写的不过都是慷慨激昂之语,要求除奸佞,振超纲,看得叫民气烦意乱。正在他筹办丢在一边时,俄然间,天子重视到了一点。

“不必了!”天子紧绷着唇, 闷着声音道:“最叫朕活力的是, 这个苏丞相大要上甚么都不在乎, 但实则却背着朕放纵、包庇司药舫行凶!莫非皇族能给他的, 还不如一介白衣来很多?”

一双美眸微微睁大了些,司马霜猝然开口:“既然如此,请陛下明鉴,小女该当是记错了,或许……并无甚么杀人的事情。但此事与旁人毫无干系,满是小女一人所为。”

“师父?”她眼睫缓缓一动。

“――您不欢畅了?”

嘉元十五年,司药舫侵犯商馆、医馆上百间, 百姓数次骚动,知州上报, 内阁却遵循丞相唆使,将此案压下。

他好歹是没有认罪,天子反倒松了口气,语气还是硬邦邦的,“那鸟尽弓藏又是甚么意义?是怪朕冤枉了他吗?”

苏瑾清这才回过神来,态度恭谨:“我让他们将陈年的醉剑坛挖出来,是给卫梓俞筹办的。锦衣卫批示使卫大人三日前出关,弟子总要去尽一下同僚之谊。”

“长安泞州,司马氏。”司马霜跪伏在地上,语气减轻了些:“现在小女背井离乡,只请圣上还小女一个公道!”

只是听闻老先生逝去后,司马氏便日复一日的式微,再也回不到当年。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魄到如此境地。提及来,司药舫也当真大胆,连先帝恩封之人都敢动。

天子俄然感觉这事有些不太对。

顾容谨好久未有回应,她视线悄悄掀了一下,见师尊俊美的脸庞竟有些……寒若冰霜。

……那他又那里时候前去长安杀人呢?

这几日风雪从未停过,想着宫城的路也不好走。趁着这个当儿,内侍监将混乱的文书清算好,恭恭谨谨的呈到了圣上面前。周文帝喝了口水,漫不经心的看起来。

天子手中的拳头攥的紧了些:“你既然一向在长安,传闻过朝廷命官陆子珏吗。”

鹅毛的大雪铺天盖地而下,丞相府的宅门缓缓翻开。束装待发的金吾卫仍在周遭死死守着,将丞相府围得密不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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