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言对宿主好感+10,目前好感30。”
姜滢环顾了一周,然后席地而坐,看着书案上的书画。
“国师大人这是要考我吗?”姜滢道,“那你可问对人了,你当贵为公主就不消读书么?正巧,我不但爱读书,还爱读史乘,恰好熟谙这位晋朝名流。我本来还觉得,国师大人与他重名呢。”
温君言道:“甚么少时好读书,三岁能赋诗,不过是后代之人诬捏罢了。人老是如许,籍籍知名时,旁人总点头感喟,一举成名天下知后,那些污点都会被光辉袒护,传下的老是很多溢美之词。可名流又如何?名流也是俗人。”
……以是原文里把国师的名字说得那么奥秘干吗,还甚么无人晓得他的姓名,进他房间不便能够看到了吗?
姜滢娓娓道来:“温君言,字瑾瑜,取怀瑾握瑜之意。扬州人士,大族后辈,少时好读书,有三岁赋诗之能。十六岁招考,连中三元,留任京都。边幅俊美,常日出行,可遇掷果盈车。升平公主心悦之,愿下嫁,遭几番推拒。因尚公主,便不能在朝为官,他是有大抱负的人,天然不会应允。厥后四年,随使臣寻访海上仙山,蓬莱之岛,全君王长生不老之药。可惜遇了海难,独他死里逃生,后代不失为一笔传奇,赞其乃有大气运之人……温君言弱冠之年,魏帝允他保存官职,成人之美,遂娶公主。婚后伉俪二人举案齐眉,可惜多年无所出。后公主病逝,温君言偶然朝野,去官回籍,成隐居名流……我说的可对?”
“……”温君言不说话了。
不过,也没有人敢进入国师的房间。
“国师大人仿佛很有见地。”姜滢心中早已了然,她晓得面前此人就是当年的温君言,晓得他活了六百多年,却不晓得,在他的阿谁期间,他经历了甚么。
“想到甚么了吗?”温君言问。
“……是。”
晚膳是被人送到房门前的,悄悄放在门口,温君言天然会取。
“不过……我另有个题目。”她说,“你不是已经贵为国师了吗?为甚么还会在乎财帛这些身外之物?”
她一口气说完,温君言听了半晌,未曾打断。
“茹素……”他咀嚼了一下这个词,“你从哪听来的这个谎言?”
姜滢看着这行字,如有所思。
房间风格布局简朴,一人高的花瓶摆在屏风中间。屏风上勾画出远山模糊绰绰的表面。墙壁上挂满了书画,落款写的是,温君言。
这是一处清雅的居处,仿佛就该住着温君言如许的人。
在这六百多年中,他又经历了甚么。
他忽而问:“那你可对温君言其人,有何体味?”
“你的名字,是叫温君言吗?”姜滢明知故问道。
温君言不动声色地饮了口茶:“我也只是个俗人罢了。”
温君言点头:“愿闻其详。”
“公主。”他放下碗筷,“您需求多读书。这小我,是六百年前晋朝的名流,他的字帖每幅都是传世之作。我保藏他的笔墨,不敷为奇。”
“很奇特么?你不会真把我当神仙,能够辟谷吧?”温君言用着饭,举著下咽,行动文雅。
温君言的院落栽了几杆修竹,亭亭净植,风华高雅。
读过史乘的人都晓得,温君言,是晋朝第一才子。十六岁落第,二十岁尚公主,三十岁去官回籍,隐居山中。今后闲云野鹤,不问踪迹。
姜滢说:“但是,你房间里到处都是这小我的书画。”
温君言发笑,是他忘了。他每天都要写一遍这句诗,整整六百年,二十一万九千天,他写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