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奇特的是，以他对张凤翼的体味，全部经历中都没有到过姑苏，何况是在这得月楼与人饮宴？难不成他在北边督军的时候，还敢擅离职守，跑到姑苏喝酒？为甚么啊？图甚么啊？
崇祯问起这得月楼来源，陈洪谧回道：“说到这得月楼，便得说到张凤翼。张凤翼赠诗得月楼云：七里长堤列画屏，楼台模糊柳条青。猴子入坐整齐见，水调行歌断续听。隔岸飞花游骑拥，到门沽酒客船停。我来常作猴子醉，一卧垆头未肯醒。”
本来此次前去姑苏，也有想要在军事题目上，向异人收罗些定见的设法，毕竟书中记录的那些精通天文的，像是诸葛亮和徐茂公，都是精通兵法的。崇祯在这个题目上明显有些病急乱投医，把一些传说和史料混合了。不过也说不定在这个位面，那样才是真的汗青？
昨日与陈洪谧筹议过路程以后，便有随行的锦衣卫沿路探过一次，此行又有陈洪谧随行指路，也算是轻车熟路。
随即解释道：“此张凤翼是姑苏府长洲人，嘉靖四十三年举人，擅作戏曲，亦擅诗词，与其弟燕翼、献翼并有才名，时人号为‘三张’。”
酒是不饮的，陈洪谧随身带了些“吓杀人香”，王承恩要了茶具，煮起了茶。
陈洪谧带着崇祯天然不是来寻花问柳，不过这时候是巳时，河上的才子才子都已经回家补觉去了，沿路遇见的都是端庄的商家与游人，倒不会晤到甚么难堪气象。
客岁兵败之际，深恨其无能，乃至他身后，也是愤恚难平，因而撤了他的官职，普通官员身后应当享有的抚恤天然也是一点没给。
陈洪谧天然是没有穿知府的礼服，一身大族翁的打扮。即便陈洪谧常日里也算是亲民，但是百姓见到知府大老爷那里有敢昂首正视的？是以也不怕被平常百姓认出来。即便有个别认出来的，吃了大志豹子胆敢打搅知府大人微服出巡？
然后却又想起了另一个张凤翼。
在花雪教陈沅数学的时候，崇祯一行，已经分开了府衙，奔着虎丘半塘野芳浜而去。
张凤翼身后，朝廷的措置才下来，罢官离职，倒是没有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