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刘仁远的咂舌,苏叶不由下认识地望向画舫两旁倒垂的红竹,随后当真地点点头道,“嗯,确切很都雅。”
富有光芒的诱人红唇再次合了起来,唇缝仿佛一座倒挂的月桥,云瑾一双小巧水灵的杏仁眸则透过白纱看向了青石上的苏叶。
这也让云瑾明白一个事理,诗文的值钱与否实在跟诗文的吵嘴并无多大干系,而是跟作者的名誉凹凸有关,以是自从明白这个事理后,云瑾只收才名远扬之人的诗文,虽说数量未几,但也还算是赚了很多。
见到身边苏叶的目光化作一柄锋利的刀子朝本身看来,青衣“苏叶”赶紧止了声,再次不动声色地饮着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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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顷刻云瑾差点将心中的猎奇脱口而出,不过终究还是撤销了这个设法。读书人,说的不好听的,就像是一块牛皮癣,沾上了可就没有那么轻易再取下来。
云瑾一贯对读书人没甚么好感,在她看来,十位读书人有九位都是斯文败类,大要上装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模样,成果呢,去青楼去的最勤的就是这些读书人。
按理说他应当上去与这些无端扰民之人实际一番,不过想到这些脚步声是来自房顶,加上他模糊听到的刀刃相接之声,苏叶很快便撤销掉这个不实在际的动机,转而吹灭了油灯里的烛火。
更何况云瑾也不想落了下乘,既然对方不予她一眼,她何故还以色彩?
此时,无人能够见到,在红竹画舫的身后,另有另一艘精美画舫亦步亦趋地跟着。
明知她前来却假装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若不是用心博得她存眷又是为了甚么?
“啧啧,那些红竹真少见。”
两人所处的画舫也变成了一间装潢较为清简的房间,两人围坐的香案则是由一个小小的木案所代替。
苏叶微微皱着眉,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思路。他但是特地挑选了这个较为偏僻的堆栈,就是为了能够清净,但是想不到一来数日的好表情全在现在被这些声音粉碎了个干清干净。
一曲终毕。
苏叶闻言顿时感觉舌尖的茶水出现了一阵苦涩,青衣“苏叶”说的的确是究竟。当时候的他半夜才睡,五更就起,但是在秋闱中还是落榜了,这也埋下了他走向另一条门路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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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套路得民气,豪杰救美这类套路虽俗,但却没有几个女子能做到无动于衷。”青衣“苏叶”饮下一杯浊酒大笑道。
决定在寅时中旬起床的苏叶随即洗漱一番,筹办上床寝息。但是令他未想到的是,待他合上眼后,耳边兵刃交叉之声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愈演愈烈。
青衣“苏叶”的目光则落在了烛火旁捧着书卷的布衣男人身上,再次感慨道,“半夜灯火五更鸡,这茫茫读书人能做到此种境地的人真的未几,只可惜――”
随后苏叶抬眸望了望窗外的圆月,遵循刘仁远所教的体例,苏叶大抵推出了此时刚好是子时中旬。
“看来你已经想到接下来是哪一幕了。”青衣“苏叶”笑了笑开口道,“恰是因为她分歧于平常女子,你分歧于平常男人,以是有些结局从一开端就已经设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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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青衣“苏叶”的头顶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只不过让云瑾有些未料想到的是,一曲终毕,这个布衣男人的腰背挺的笔挺,但是却始终未曾昂首望她一眼,好像一座棱角清楚的泥塑般,恰好紧接着布衣男人苗条白净的手夹着册页翻过,仿若清风拂杨柳,水波不兴。好似真的在读书,让云瑾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