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上的字,委宛圆润、变幻灵动,高古天成,不管在书之一道上有没有研讨,都能看出这字极其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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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点点头,目光落在凤笙紧捏着帕子的手上。
“下官听闻殿下喜读佛典,不巧下官有一女,对佛典也多有研讨。她闲暇之余誊写了一册《地藏经》,下官想请殿下品鉴一二,看一看小女是否有慧根。”
丫头们催孙快意和孙如画归去。与方凤笙分歧,两人中午都是要归去的。问到方凤笙时,她却摇点头,说知春已经去帮她提午餐了,就不回了。
“有完没完,这孙知府还真是不泄气,爷懒得见他,他就每天来。”
周妈妈帮她脱去外衫,奉侍她上榻,有些苦衷重重的模样。
老太太笑眯眯的,拿过放在中间的册子:“方氏帮我抄经祈福,刚抄完两册,送来给我看。你来瞧瞧,方氏这字写的,真是没的说。”
凤笙站起来,见湖面上点点波纹,又见雨打柳叶,轻风拂面,格外神清气爽。
……
宗钺还没说话,德旺就嚷嚷上了。
一向到了榕园外,孙庆华还在想这三皇子到底是甚么意义,是看中了还是没看中?抑或是发明这抄经之人另有其人?
“孙府台不消多礼,坐。”
孙快意等人刚走,雨就下了,淅淅沥沥的。
宗钺瞥了他一眼:“说。”
“感谢妈妈,凤笙明白了。”
“反噬?就她?我是说过她聪明,但另有一句话你忘了?毕竟是个女子,翻不了天。”
“那、那她跟您说这是甚么意义?另有,刚才您跟老太太那番说话,奴婢都被弄胡涂了。”
册子到了宗钺手里。
“有甚么不好的,爷想见就见,不想见……”
凤笙醒过神,笑道:“跟你无关。对了,水别烧得太热,酒温得过分,反倒口感不佳。”
只要分开,就能归去!只要能分开!
“那不知那两位,哪位是孙大人的女儿,该不会都是孙大人的女儿吧?”德旺看了宗钺一眼,又问。
“是龙子,当今圣上的三皇子。”
孙庆华恍然,顿悟:“感谢娘。”
此次宗钺轻装简行,就是不想轰动处所,这番他以府衙为名,旁人只当是府台大人寻幕,必定遐想不到三皇子头上,这么一来,倒是给宗钺省了很多事。
老太太还和凤笙说了前几日三女人和四女人闹出的笑话,说两个女人不懂事,跳脱惯了,让凤笙无事时帮手管管,她们二人能学到凤笙十之二三,她就心对劲足了。
“女人,奴婢帮您斟酒。”
晓得三皇子寡言,孙庆华就自顾自地说了些话,说晓得殿下为寻幕而来,特地以府衙的名义,广招绍兴本地之人才。因公文要下发到上面州县,看到公文的人要赶到绍兴城,以是约莫还需等旬日摆布,是时群英聚集,定能让殿下如愿。
凤笙笑了笑:“她啊?她奉告我,榕园那位是龙子,乃是当今的三皇子。”
“奴婢就是忍不住会想,四奶奶真会遵循老太太想的去做?”
“下官为殿下办事,乃是下官的幸运。此为公事,下官另有一私事。”
“你陪我一同。”
分歧德旺,德财就拘束多了。
德旺当即不说话了。
“女人,奴婢去大厨房取饭,见厨房新进了一批黄酒,奴婢便找厨房婆子讨了一壶。奴婢记得您之前最喜好这个酒,刚好今天下雨,等会儿奴婢给您温了?”
“你――”
“你倒是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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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笙退到一旁施礼:“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