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也别迟误，都把衣服换换。”
“奴婢不辛苦，为了少爷，让奴婢做甚么都行。”
当年方凤笙入孙家，知秋却没有以陪嫁丫头的身份跟出去，而是走了其他门路进了孙府。为的就是方凤笙在问秋堂以外，能多一个动静门路，这知秋也是机警，竟混到王玥儿身边。
方家祖宅并不夺目，不过是座年初已经非常长的三进院老宅子。
方苍看着凤笙，沉沉地叹了口气：“出去发言吧。”
不远处，知春和知秋看着这里，目光担忧。
方苍已是花甲之年，发须斑白，穿戴一身茶青色直裰，从面相上看是个很严厉呆板的白叟。他下首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人恰是他的宗子方沐然。
马车中，方凤笙正让知春和知秋帮她换衣服。
孙庆华从内里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朝廷已经结案，案子也没有朝方家持续查下去，何来连累之说？”
“这——”
马车在祖宅大门前停下，方凤笙亲身下车叩响了角门。
天气越来越暗，远处升起一片红霞，让统统人都覆盖在落日的余晖当中。
此人是刘氏，也是方凤笙的三堂婶。
……
“别迟误，直接出城。跟王二说，让他们缓一日走，我们在城外等他们。”
“那爷……”
宗钺神采暗淡莫名，德旺哭丧着一张脸，内心直叫完了。
方凤笙站起说：“凤笙另有事，就不再多留。”
是方苍，也是刘氏的公爹，方凤笙的二堂叔公。
“好，我明白了。另有一件事，我刚才在三堂婶身上瞥见我娘的几样金饰，固然我爹现在已不是方家属长，这祖宅也被族里收回了，但这金饰乃是我娘私家之物，可否偿还？”
知秋笑眯眯地拿出把折扇，递给方凤笙。
“是。”
“是。”
“固然少爷把它扔了，但婢子想总有一日少爷要用上，就偷偷捡了返来，像之前那样，隔些日子就上些油。”知秋说。
几人去了堂中坐下。
“提早做好筹办？”宗钺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少爷，这些人是？”等马车出了城门，知春问道。
“她做这统统，就是为了分开孙家？”
“可她到底是个女子，无能甚么。”
这时，车帘子动了。
这里住的人都是姓方，有的已经出了五服，越靠近方氏祖宅，申明在族里的职位越高贵。
宗钺高坐在首位，一身暗蓝色锦袍修身，端着盖碗，面色冷酷，规复了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大怒是海市蜃楼。
这两年王玥儿没少决计针对方凤笙，可惜身边有个耳报神，就没有得逞过。此次凤笙能顺利分开孙府，也多亏了王玥儿那边的催化。
门吱呀一声，从内里翻开。
“是的，殿下。”
折扇已经有些陈腐了，是沉香木做的扇骨，因长年被人手捏汗揩，上面有一层光润浓烈的包浆。扇面是宣纸做的，正面是一副雅竹图，后背则写了两行字——天赋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
她刚转过身，被神采庞大的方苍叫住：“凤笙丫头，你也是二叔公从藐视着长大。听二叔公一言，你虽是你爹独一的子嗣，到底是个女子，又已嫁人，别做傻事，好好回夫家过你的日子。”
凤笙像之前那样，揉了揉知秋的小脑袋，本来机警活泼的婢子，顿时脸红得像擦了胭脂。
“也就是说不能让我爹入祖坟了？”
她体型痴胖，面似银盘，却画着柳叶眉和樱桃小口，插了满头的珠翠，让人如何看如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