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云冲着他的背影一白眼,又笑对听差说:“晓得了,你先去吧,跟父亲说,我顿时来。”
紫檀书架的玻璃门敞着,从桌子底下传来一阵悉索之声。沈初云便知,不成再冒昧往前了。忙侧了身,低头唤道:“父亲,您找我?”
韩延荪在正院旁单辟了一个小跨院做办公之用,除却端庄公事,一概不准擅入。沿着院墙往他书房去,老远就能看到一丛的绿,好似要用花木隔出个清净之所。
沈初云瞧着他的背影走不见了以后,又对韩仲秋道:“看你们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在家里还是收着些。一个不谨慎,再叫父亲晓得了,也不晓得还受不受得起折腾了。”
就在她入迷的时候,韩延荪已自顾自地往下说了:“按说人不该有阶层之分,只是陈依曼此人,我早就调查过了。没多大的文明,跟着胡同里的女人学了很多做买卖的门道。她对仲秋是有所图,以是才格外埠顺着。”
沈初云眉毛一挑,冷哼道:“父亲临时有公事要出远门。”
韩仲秋当然是眼里没她,不感觉有何惊骇。
沈初云以手叩门,不料门是虚掩的,悄悄一推,人就出来了。
韩仲秋闻声,放动手里的报纸,两眼望了她,却不说话。
经这一提示,沈初云倒就想起一事来,抬眸答道:“应当是去了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