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愣了愣,这丫头听起来倒是个讲理的啊!遂又好言相劝:“女人说得极是,是鄙人冒昧了。可这灯……”
人群还将来得及因她的从天而降而沸腾,便听得清雅乐声委宛响起,她水袖向两边甩将开来,绕身而旋,飞袖转动,如一片片桃花花瓣,飘飘摇摇临风而下,舞衣上披收回缕缕脂粉浓香,却涓滴不让人生厌。
念及此处,李慕儿大着胆量拱手道:“这位大……爷大可不必忧愁公子家事。我家公子与夫人伉俪情深,哪是这些莺莺燕燕能比的呢?”
本来也是个上奏他纳妃以延子嗣的,那所谓的“老太太”,应当就是指太皇太后吧?
话音未落,俄然不远处一个临时搭的戏台边上有人群大声呼好。世人一同望去,见一女子正翩翩起舞,舞姿甚为动听。
话音刚落,台上一男人拿着一盏花灯向底下大声号召:“如果无人来应战方才的小柯女人,这舞魁的称呼便又要支出月影楼了。本年这花灯但是格外贵重呢!”
李慕儿复又看向朱祐樘,甜甜地冲他笑。朱祐樘看她刚才神采有异,又想起她在鳌山上攀着马骢的模样,酸酸问道:“如何了,看到我不欢畅?”
说完凑到马骢身边,两人默契一笑,马骢便揽起她腾空往背景而去。
李慕儿不再费话,眼看台上人就要一语定局势,大声叫道:“慢着!小柯女人可否借我身衣裳?”
天上一轮圆月相映成辉,月下女子霞裳绚美。一双白嫩纤手不时探出,盈盈握着水袖或帛带。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臂。开合讳饰间,面庞时隐时现,更衬出她姿势万千的绝美容颜。
他一边要守着对皇后的信誉,一边又要对付这类来自宫里宫外的谏议,压力必然很大。
李慕儿应是,稍和缓了语气道:“小的既受过夫人些许教诲,本日就大胆献丑了。”
台上空荡,台下骚动,朱祐樘这边却大家屏息以待,又是猎奇,又是疑虑。
又斜了一眼台上女子道:“何况,这外头女子舞姿虽美,却及不得夫人分毫。夫人在家常教习我等歌舞,谓之怡情养性。是以小的以为,这比比皆是,也不过如此罢了……”
合法人们都觉得她身形失了均衡,她偏又猛地回身,轻柔旋一个五花,跟着音乐,安步启舞。
不料朱祐樘却严厉低语了一句:“莹中,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