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对了,李慕儿欲起家,想想还是躺着装死算了,便伏在地上奉告皇后:“你且慢些脱手,我刚才去请了萧敬,他来了统统自可清楚。”
“甚么?!”皇后仓猝留步打量高低,“皇上如何现在才奉告我?可有伤着?”
银耳跪于院内,背对着李慕儿。她的身边是昨日那群受刑的宫女,现在蒲伏在地。她们的面前站着一名穿着富丽的妇人,头戴凤冠,上缀点翠凤凰,身后一群内监宫娥恭敬站着,此中正有昨日那两个凶徒。
走出永巷,太后身边寺人低语道:“太后,皇后好大的气势,明知您中意那丫头,还不顾您的……”
“皇后,朕本觉得永巷平静,不会泄漏风声。如果叫朝臣晓得朕路遇刺客,又要烦得我耳朵起茧。”朱祐樘摇了点头,“此事就到此为止,怪朕没有与皇后打号召,是朕不好。”
“哟,如何,你这婢子也想上宫后苑赏赏?”李慕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劈面一阴恻恻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中,不知是哪个失势内监,竟然赶在主子面前开口。再看这俩主子,可真真是宫中的大主子。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德延见李慕儿腰板直挺,牙尖嘴利,一脚向她踹来,“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你也敢来教唆!”
一名是方才见过的太后,而这另一名,身穿直领对襟黄色大衫,织金云霞龙纹,并列两条深青霞帔,横缀青罗襻子一对,下坠云龙玉坠子一枚。头戴龙凤朱翠冠,特髻上加龙凤饰,龙凤都中衔珠滴,威仪万千。却恰好生了一张小脸,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虽细眉细眼,也是绰约多姿。美人小家碧玉,与身上严肃华服格格不入。
看来这内监倒也算是个练家子!
银耳并不在屋内。
李慕儿昂首。
李慕儿又望向那扇门,一门之隔,这里冷冷僻清凄惨痛惨,那边怕是热热烈闹欢欢乐喜吧!
“她为救我受了重伤,朕不奉告皇后,是怕皇后担忧。她本是宫外百姓,可拯救之恩不得不报,便带回宫中养伤。”朱祐樘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现在提及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后在想甚么呢?”朱祐樘边行边讲,“之前去往陕西,路途艰险,曾遭刺客埋伏。”
“恰是。”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非常倔强,一字一句打在太后耳边,让她不由地惊了惊。半晌,太后抬抬手,表示门监退下,笑道:“果是一张利嘴,那你倒是说说,哀家这满心的怨怼,如何排解?”
恰好此时身边的宫女上前提醒道:“太后娘娘,皇后还在宫后苑等着呢。”
李慕儿心内千回百转,策画该如何对付这两位前朝目前后宫之主,可她一个宫外女子,对宫中轨制一窍不通,饶是有三分机灵,现在也如砧板上的鱼肉,一筹莫展。
李慕儿从小野惯了,那里晓得宫里头主仆之间尊卑的端方,本能地便回嘴:“小的晓得,仗义之事该做,不幸之人该帮。小的还晓得,冤有头,债有主。”
“既识不得,就都给哀家打!”太后轻飘飘发话,“哀家约了皇后赏花,这里便交给你们了。”
“皇后说得是,哀家本也未需求她,现在看来,怕是个祸水。皇后且先问话,哀家乏了,先回宫了。”太后说罢扬长而去。
“皇上!”皇后快步走畴昔相迎,“你果然识得此人?”
“小的说的是实话,皇后如果不信,大可找皇上对证。”李慕儿想还手,可浑身内力早已不复存在,哪儿另有当年的好技艺能够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