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当时快,只见榛树窠子俄然裂开一道豁口,接着一只豹子收回一声吼怒,猛地朝他扑过来。
窦大虎来到一棵300多岁、几十米高的古松前,停下脚步,鹿皮靰鞡沾满了雪,他轮换着脚,在古松树根上把雪磕掉。不然时候久了,会把靰鞡弄湿,脚丫子冻掉。
松鸭仍然冲着他聒噪,仿佛在嘲笑他。
窦大虎坐下,从胸口处的衣袋里,取出一块马鹿肉干,啃嚼起来。
他扛的是一棵新式老洋炮,之前也叫火绳枪,可谓是当代步枪的祖宗辈。老洋炮固然老,倒是窦大虎他爷爷留下的宝贝,枪筒上乃至都有了一层包浆,彰显着它曾经的光辉战绩。
火狐狸棉帽在雪野中特别炸眼,他把棉帽子摘下来,塞进怀里,屏住呼吸悄悄绕到下风头,猫腰朝野鸡们靠近。
窦大虎他爹说,这管洋炮是当年他爷爷从八国联军一名白毛子兵士手上剁下来的。
眨眼之间,这只一百多斤的豹子,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伸开血盆大口朝窦大虎扑来!
他拾起家边的一个木棒,悄悄敲打药槽,将火药压实,然后将药头插入枪管中,用木棒悄悄压了压。
但即便如此,当窦大虎颤颤巍巍过了“天桥”,棉衣里子还是被汗水渗入。他骂了一句脏话,感遭到透心凉。
松鸭底子不尿他。
松鸭大抵感觉他不怀美意,亦或是嫌他滋扰了好梦,看着他,翘着尾巴,嘎嘎嘎抗议这位不速之客。
窦大虎判定地扣动了扳机。
但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山涧间有一座天然石桥——两边各有一条巨石,像屋脊似的搭在一处,成为一座石桥。
1、猛豹子扑倒了神炮手
前面不远处的雪坡上,几只斑斓的野鸡,正在低头寻食。
窦大虎操起洋炮,横到面前,枪口对着松鸭,“叭,轰”。
他昂首透过树冠,看看天,雾蒙蒙的天空中,太阳闪现出灰红色的一个圆盘。
老爷岭,老爷岭
窦大虎撇嘴,说:“瞧你那损样,浑身没有二两肉,老子才不肯理睬你,免得华侈弹药。”
古松脚下,摆着几块石头,那是用作祭奠时当祭台用的。
小顶无人到
窦大虎骂了一声,端起老洋炮,枪口对准豹子,就扣动了扳机。
俄然,他的眼睛亮了。
因为反穿戴羊皮袄,如果不是带着一顶火狐狸皮的棉帽子,窦大虎行走在雪野里,很难被人发明。
翻过一座山,窦大虎来到“销魂崖”。
完了!
窦大虎把火狐狸棉帽子摘下,扔虔诚地在中间,对着古松树,嘭嘭嘭磕了三个头。
但它们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不时抬起脑袋,摆布张望,看看空中和雪地上有没有天敌。
这就是“天桥”。
说罢,窦大虎从怀里取出一个鹿皮包,内里装着火药,他把充足的火药灌进枪膛内的药槽中,估摸着到了弹药重量的三分之二,才停止。
“销魂崖”右边是矗立入云的绝壁峭壁,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紧贴绝壁处,是一条只要半米宽的、充满峭石的小道。
电光石火间,窦大虎就被豹子扑倒在雪地上。
固然如许想,但他还是但愿猎套能逮住几只野兔,哪怕一只也好。如许,就能给丫头换一件过年穿的花棉袄。
砰的一声枪响,老洋炮枪托一震,枪口冒出一股蓝烟,身前溅起一片雪雾。
这是一条死路。
完了!
当时窦大虎还小,甚是不解,问他父亲:“从白毛子手上抢下来,不就是了,干吗你非说是剁下来的,爷爷咋剁啊?难不成还把白毛子的手剁掉了?”
“天桥”名不虚传,它只要一米多宽,高高搭建在几十丈高的天空中,煞是险恶。上面深不见底,长年云雾环绕,普通人绝对不敢在上面行走。因为这里是个风口,长年刮大风,人站在上面不但眩晕,还被山风扯着衣服往下拽,仿佛山涧里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冤魂,伸出“魔手”,总想拽你下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