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青山不知啥时醒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味有些不敷,大口大口地喘气起来。
“既然我的病到了晚期,手术已经没有多大代价了,我们回家吧,现在就回家,顿时就回家,我要跟你妈度过最后的日子。”
“莫非我说错了吗,如果你爸保了险,身后就能获得几十万补偿,免得一放手两手空空,啥也没给你妈留下,莫非不是这个事理吗!”
但是窦青山就是不松口。
姐妹俩费了很多口舌和眼泪,也压服不了窦青山,他仍然对峙要回率宾县。
“闭嘴!”
余巧珍俄然忿忿然地说,“当初我美意让他买点保险防老,可他们一家人都嫌我唠叨,现在咋样?悔怨了吧!”
“如果当初听我的话,买点保险,大哥就是死了也能给大嫂留下一些补偿费,也够她后半辈子花的了。”
徐大刚和二舅、二舅妈妈代表徐家人来看望。徐林池和老伴儿年事大了,身材不好,怕他们接受不了打击,没奉告他们。
窦芍药承诺了窦青山的要求,三天后雇人把父亲抬回到了参场。
窦红英听余巧珍一再说父亲灭亡这件事,不由肝火中烧,指着内里低吼,“出去,你给我出去!”
“可不呗,我家青松明天早晨偷偷哭了半宿,我见了都跟着心伤。”余巧珍说。
“芍药……”窦青山把手伸向大女儿。
“你不要没大没小!”余巧珍指着窦红英愤恚地说。
窦芍药拿到诊断书的时候,如何也不敢信赖,父亲竟然会得癌症?
大舅妈和三舅妈还记恨着窦芍药,没来看望。
窦青山神采暗黑,眼窝深陷,躺在床上沉甜睡去。从省会返来坐了5个小时的车,累得他一点力量也没有了。
“爸……”窦红英扑过来失声痛哭。
“深山老林里的破参场,鼓捣了一辈子的中草药,当钱花吗?”
他们无不为窦青山感喟、悲悯,悄悄群情,感慨运气之不公。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