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真是个疯子!”修晋南说完,站起来踢开椅子就大步分开。
因为现在这个画面,和当年他母亲割腕的画面几近堆叠了起来,哀思的影象澎湃而来,仿佛要再一次扼住修晋南的咽喉,让他堵塞。
他现在留着她的命,只不过是为了渐渐折磨她到死罢了。
全部过程快到修晋南都没来得及禁止。
反应过来的修晋南飞奔到钟离夏面前,夺下她手里的刀扔出去,颤抖地拨打了120。
悄悄推开门,看到钟离夏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唇上没有一点赤色,手腕上缠着厚厚的医用纱布,留置针还在嵌在手背的皮肤里。
修晋南双眼一眯,等候她持续往下说。
幸亏,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职员进门的同时,修晋南两眼一黑昏了畴昔。
“太太,修总让我接您回家。”
修晋南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护士还没来得及扣问他感受如何样,他拔了针头就要往外冲,一边冲一边喊:“钟离夏?钟离夏呢?钟离夏!”就像一个丢了挚爱玩具的孩子,鲁莽又苍茫。
实在她晓得,这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他不会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的。
“晋南,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钟离夏颤抖地跪在俢晋南面前,紧紧抱着他的小腿,恐怕他一脚把她踢开。
“真遗憾,你又捡回一条命。你的‘预付款’不如何样啊。”修晋南讽刺道。
他之前陪她,看她画画,偶然候在画板前一画就是一天,健忘了晨昏,健忘了用饭,乃至健忘了他。
俢晋南一向没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要干甚么?给我放下!”修晋南终究忍不住吼怒道。
修晋南这才又感遭到有点发晕,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摸着病床边沿坐了下来。
“晋南,该我赎的罪我今后渐渐赎,但这个生命,他是无辜的,我毫不当协。”钟离夏望着他断交的背影说道。
一个身穿白大褂,很有严肃的白发老者仓促赶来,对着修晋南说:“混闹!的确混闹!”
“韩伯伯,她呢?她…如何样了?”修晋南颤声问。
但她不敢粗心,一出院,从速定了一张飞墨尔本的机票。
“这…也是你的孩子啊,用我的贱命和宝宝换。先让我生下来,好不好?”钟离夏循循善诱,乃至挤出一抹笑容,搭配在涕泪横流的脸上,却显得非常扭曲。
他们胶葛了这么多年,对相互的统统早都了然于心。
她说,画画是她人生的救赎,是照进她暗淡人生中的光,是她精力意义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