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之间,他只感觉身畔轻风拂动,心内蓦地一惊,就欲往一旁跃开,但来不及了,已有一股大力击在了他左后肩上,他疼得惨叫出声,立即便觉胸腔翻涌,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之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吐了周重煜一脸。
只是他二人方才见周重煜身受重伤,仍杀了杨南天,早已完整丧失了勇气,底子没想到周重煜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实在恰是杀他的好机会。
这一吐完,他却再也支撑不住,竟然就这么猛地倒在了周重煜身上,再也不动了。
不过眨眼工夫,周重煜就已杀一人。世人见状,都暗自心惊,那还在后围的几名贼匪一时都还是持着兵刃掠阵,不敢再上前。
他被这声音差遣,挺剑再度攻上。他的剑法本就凌厉霸道,此时使尽尽力,只攻不守,招招都是狠辣凶悍,直往人关键而去。杨南天刀法不及他快,一下就被他逼得只能防护,即便周重煜不去戍守,他也分不出进犯的空地了。
杨南天忍不住将刀收回,微微倾下身子,但是还是听不大清,不由急道:“在哪儿?再说一遍?”他一时没想太多,竟由微倾变成了半跪在地,将耳朵靠近了周重煜,想听清楚他究竟在说甚么。
周重煜手中长剑疾挥,剑势如流水普通,刹时又连续刺倒三人,正待刺往第四人时。杨南天已经从前面攻到,一柄单刀直直往周重煜头顶劈下,这一刀去势凶悍,如果劈到了实处,非要教周重煜脑袋裂为两半不成。
杨南天方才一刀落空,便在那一空当,本技艺下就已身亡,他不由心头大怒,持刀又往周重煜劈去。周重煜却不去抵挡,他身形斜斜纵出,过去前面那几名贼匪而去。那几名贼匪见他忽至身前,剑身寒芒耀动,一时都是惊惧非常,即便举起兵器迎战,招式也是狼藉得不成章法。
杨南天勉强闻声,神采一变,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你肯给我了?”在他觉得,如果他直接抢下了韩秋声的骨灰,韩秋声泉下有知,定是不肯,但倘如果周重煜主动给的,那便不一样了。他却完整没想到,他现在做的事,韩秋声也是不肯意看到的。
杨南天拿刀指着他的脸,却没再下刀,他瞥见周重煜神采惨白,额上疼出了一层汗珠,内心俄然生出一股非常的称心,他忍不住笑道:“周重煜,我承诺过秋声不会杀你,但我却没承诺他,不能伤你。”
周重煜心道:多年不见,他的武功大有精进。但下一瞬,心中只剩了那一个声音:杀了他,为章天礼报仇。
两人战了一阵,周重煜却忽觉右腿小腿处有一股疼痛之意爆裂开来,想来竟是先前骨折之处尚未完整将养好,现在竟似又要断裂开了,当下行动就是一慢。他们这场打斗何其伤害,岂能容得他有一瞬滞涩?便就是这么一慢,他的一侧佛门已然大开,杨南天立即转守为攻,单刀往下一掠,竟生生削过了他右腿膝盖!
周重煜剑尖本要从那第四人的两柄板斧间隙处穿过,刺往他的咽喉,此时却不得不撤剑返来,往旁一闪,避开杨南天这一击,同时长剑递出,往杨南天肋下刺去。
转眼之间,便有三把刀同时朝周重煜身上分歧处所号召过来。周重煜却只略一侧身,躲开左面两刀,手中长剑向左上微微一斜,往那第三刀刀面上一撞。刀比剑重,刀剑相撞刀本占上风,周重煜这一撞,却生生将那单刀震开一尺不足,其内力之深厚,足可见一斑。那执刀贼匪未曾推测他有此一招,但觉虎口都被震得一痛,身前顿现佛门。他还未及反应变招,周重煜那长剑已转势一削,他颈上立时多出一道血痕,下一瞬,便有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