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因为完成任务的嘉奖和顾昭扬的志愿,还因为他感觉,在平常糊口之余,和敬爱的人一起挽救天下,实在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暖黄的灯光下,只见他身上的衣衫又轻浮又残破,不能袒护住多少身材,那暴露的皮肤上尽是伤痕,青紫的瘀痕和鲜红的伤口堆叠着,很有些触目惊心。他的侧脸被蓬乱而湿漉的黑发挡住了大半,只能瞥见一点惨白的皮肤和尖削的下巴。
一楼有一间大书房,他排闼而入,又将门关上了。
那暗卫闻言,立即去了,他的声气很快消弭于无,囚室里只剩一片死寂。
殷颜天用脚悄悄踢了踢他的后背,他没有反应,像已经死了一样。
“我天然不会让你这么等闲就死了,”殷颜天扬眉,嘲笑一声,“你放心,我会让你活好久好久的。”
殷颜天一动不动,只仍谛视着凌飞渊。
凌飞渊躺在床上,见有人来了,微微侧头,眼睛朝这边瞥了一瞥,眼神安静,像是没有任何情感。
也是,凌飞渊先前被他废了武功,内伤外伤本还没好,就又被关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受尽了折磨,没有获得杰出的医治,本来根柢再如何好也是扛不住的,能撑了这么数月才完整倒下,或许本就是一种古迹了。
凌飞渊仍旧看着殷颜天禀开的方向,在暗淡的光芒中,他俄然嘴角微微一扬,暴露个笑容,显得冷冽又讽刺。
――比屏幕中的假造游戏更成心机。
在微光的映照之下,有一人侧卧在混乱的草堆上,削瘦的背朝着这边,看不见脸,他的气味很微小,随时都要断了普通。
殷颜天见到他这个模样,只恨不得又把他狠狠经验一番,但想到宋大夫说过的话,竟生生压下了肝火,只道:“我们来日方长。”便转过身,走出了密室。
门前站了一名一身劲装的男人,是被调拨到此处保卫的暗卫,他一见殷颜天便单膝跪下,抱拳恭声道:“城主。”
这是他早已做好的决定。
顾昭扬瞥见便说,应当是聘请来了。
但为甚么在面对他时,就仿佛将本来埋没在深处的统统残暴*都激起了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