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从桌上拣起扇子，侧头瞧一眼谢均——谢均笑唇微抿，神采很暖和，墨眸沉沉如玉石。
她笑了笑，还是辞职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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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荣见自家相爷一向盯着右手，内心不由出现了嘀咕：相爷这是如何了？如何一个劲儿地盯着本身的右手瞧？这右手上头是抹了蜜，还是碰过王母的蟠桃了？
秦檀从燕王府返来后，面色便一向沉沉的。
谢均身边的小厮挤眉弄眼，说话阴阳怪气的：“贺夫人，您又是在追求甚么呐？”这小厮生了双小豆眼，一挤弄起来，眼便眯成了一条缝，埋进肉里，模样风趣得很，“泼天的繁华，但是您亲手丢掉的，现在另有甚么念想呢？”
肌肤雪腻，动手生香。
——有夫之妇得不到。
谢均身边的豆眼小厮谢荣瞧瞧秦檀背影，再瞧瞧自家主子，迷惑道：“相爷，您诓她做甚么？太子殿下一早便忘了这贺秦氏了，多少月未曾提起过呢！”
秦檀有些咬牙切齿：她与燕王妃的身形但是半点儿都不像, 身后的丫环也是天差地别。要说谢均会认错, 她是打死都不会信赖的。
因着这一句别人丁舌之谬，太子便对血脉相连的皇弟下此狠手，实在是叫民气惊。太子的记仇之心，可见一斑。
燕王妃的神采呆滞了一下。她回避似地别过视野，用团扇掩了面孔，垂眸软声道：“阿均，你也是晓得的。我将这事儿奉告了你，转头王爷又要见怪我。”
这句话，谢均早听得耳朵起茧了，已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谢均越是这般说，秦施主感觉内心毛毛的。
——从太子殿动手上抢人，能不短长吗？
谢均笑了笑，道：“赶巧了。”
谢均点头。
谢荣更迷惑了：“这贺秦氏是长得美，可也不是甚么倾国绝色。东宫甚么美人没有，殿下何必挂念着这位？”
“这回算是我冲撞了相爷您, 还望相爷包涵。”秦檀低声道，“这里到底是王府的内府, 谢大人在内眷之所走动，恐怕多有不当。”
秦檀心底微恼，但她自知获咎不起谢均，只得临时逞强：“相爷曲解了，是王妃娘娘命我出来找她丢了的香囊。我这就要回娘娘那儿了，失礼之处，还请相爷宽涵。”说罢，秦檀施礼，掉头便走。
“你不过比我小一岁，也是时候立室立业了……”王妃忍不住启唇干脆。
谢均挑眉，道：“我来见我姐姐，有何不当？我的姐姐是这燕王府的女仆人，我如何不能来？反倒是贺夫人，宴席早已散了, 来宾皆被送出府, 你留在此地, 又想做甚么？”
想到东宫太子李源宏，秦檀不由面色微白。
“贺桢？”听到这个熟谙名字，谢均声音微顿，“他倒是个短长人物。”
——他谢均甚么样的大楚女人得不到？
王妃仿佛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轻悄悄地笑了起来。她不肯多提这些朝政之事，盯着弟弟又提及了婚嫁之事：“阿均，你年事渐大，再不娶妻立室，叫姐姐如何和娘亲的在天之灵交代？”顿了顿，王妃轻蹙秀眉，忧愁道，“莫非京中阿谁传闻是真的……”
“……你呀。”王妃拿谢均毫无体例。她晃了下团扇，神采微凝，“若说我属意的，不过是那么两三人。一是贺桢，二是郑史，三是何文书。启事无他，只是他三人未曾叫女眷来贿赂罢了。至于才学实干，我倒是不清楚。说到底我一介女流，见不得外男。这些人名，还是我叫宝蟾去外头探听来的。”
谢均又提起了这事儿，莫非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