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家?从后晌就来了。在六娘房里,吃酒说话哩。若不是春梅姐叫了小的来接娘,还早哩!小的知是来安一个跟着肩舆,别人小,天又晚,路上不便利,小的从速跑了来。”
安然儿拿了灯笼一起走来,半路,只见来安儿跟着肩舆过来了,忙上前说道:“小的来接娘来了。”
弓足忙说道:“李大姐整治些菜,请俺娘坐坐。陈姐夫寻衣服,叫他出去吃一杯。他赶着去前边了。姐姐,你请坐,好甜酒儿,吃一杯。”
“但说无妨。”
弓足说道:“不消了,本日我偏了杯,反复吃了双席儿。不坐了。”说着,扬长抽身而去。
“住嘴!”弓足喝道。本来西门庆爱好书童儿清秀,安排书童儿住在书房,常时去书房和书童儿亲亵,亲嘴戳屁股眼儿。弓足传闻过此事,只是不便说出。有一次,西门庆要同潘弓足玩“后庭花”,潘弓足才悟出此事。她听安然儿说到这边上,当即止住他。“没廉耻的昏君强盗!卖了儿子招半子,相互倒腾着做。”想了想,叮嘱安然儿:“等他再和那蛮主子在那边干这肮脏谋生,你就来告我说。”
西门庆听了心中大怒:“我若不把主子腿卸下来算他有本领!”说着,让书童伸手进本身的裤裆中。玩弄一阵,教书童转过身去脱下裤子。
过了一会,弓足和潘姥姥走来,三人坐定,把酒来斟,春梅侍立一旁斟酒奉侍。一边吃一边说话,只见秋菊来叫春梅,说是姐夫来寻衣裳,要春梅去开外边楼门。弓足传闻陈经济出去了,叮咛让他来喝杯酒。不一会,陈经济寻了衣服,被春梅、绣春请了过来喝酒。弓足灌了他几杯,经济不敢多吃,应酬了三杯,走了。走前奉告弓足,西门庆已经买下了对过乔大户家的屋子,乔大户另买了所大屋子。
“你爹来家也不说一句儿?”
“你爹还没来家?”
“吃了好半天,吃得一脸通红才出来。”
月娘点了点头,问看门的安然儿:“谁拿着那边钥匙哩?”叮咛下去,拿钥匙开门,并把那些干粗活的打工的叫开。安然儿忙去办了。
西门庆又进了书房,书童双手递茶。西门庆接过来,对他努了努嘴。书童知意把门关上。西门庆放下茶,把他搂进杯中,捧着他的脸儿亲嘴。又问道:“我儿,有人欺负你不?”
刘婆子说道:“安不住了,你吃了我这药,让它下来罢了。”
过了一日,西门庆从内里返来,把马托付安然儿,叮咛道:“但有人来,只说我还没返来。”然后,进到厅上,书童接过衣裳,奉告了这两日的情面来往。说是吴大舅儿子娶了乔大户娘子的侄女儿做媳妇,送了六个帖儿来,明日请众娘们吃三日。西门庆拿了帖儿去后边对月娘说了,要她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