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渔正色道:“嫌贫爱富,欺负远来和尚。像这等人,若不管束,恐怕会废弛了上人的令名。是以我不得已略施薄惩。”
丁渔心中嘲笑,你既已叮咛了弟子去叫人,我便是介怀又能如何!不过他之前在明教时已经探查清楚,灵智此人妒贤嫉能,指模宗高低只要他一人称得上妙手,其他最强者也不过是三四流之辈,人数再多,他也是不惧。便点头承诺。
丁渔接着道:“上人既无贰言,本日兴尽,贫僧便告别了。我爱好西海风景,在西海湖畔摩棱石山下搭帐而居,上人如如有闲,无妨相召。”说罢便欲拜别。那二十几名僧众原觉得有一场硬仗要打,但宗主不命令,他们也不敢脱手,一时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灵智既恨且怕地盯着丁渔,死死咬着牙不敢开口,恐怕一开口便压抑不住鲜血狂喷,这一口血喷出来,伤身倒是小事,在众弟子面前丢了脸面倒是大事,且他常日御下以暴,如果让门人晓得他身受重伤,还不晓得会否有人趁机暗害。
灵智上人见丁渔不闪现工夫反去把玩铜鼎,觉得贰心怯,正想出言调侃,却见那口铜鼎竟一寸寸地矮了下去,再细看时,本来那鼎下的三足,竟一点点地堕上天砖当中。他吃了一惊,以他的大指模掌力,如果猛地拍下,倒也不难做到,但要如许手不离鼎,将其按入青石砖中,倒是千万不能。不过贰心入彀较:此人年纪悄悄,武功内力决高不到哪儿去,想来只是力大罢了。只是他力量如此惊人,今后若得练高深武功,成绩必然不小。
未几时,二十余名僧众赶到广场,分两排站定。灵智在等候时就已将毒砂掌力暗运至掌中,此时见包抄圈布下,便不再迟延,双掌合十,道声:“丁渔禅师请。”待到丁渔合十行礼,他蓦地分出一掌,直取丁渔面门。
两名华服金人掉队两步,对丁渔点头浅笑,丁渔也合十回礼,心中有些许冲动:他晓得这两人是奉了完颜洪烈之命,前来招揽灵智上人。而他在指模宗外等候数月,恰是为了等这两人,在他的打算中,通过此二人混入完颜王府,是极无益的一步。
丁渔一把捏住灵智的脉门,借助袖袍的讳饰不让旁人看到,然后往此中输入一丝丝内劲,帮忙灵智稳定伤势。
丁渔应道:“贫僧便是丁渔,不敢当禅师之称。”
台阶上世人看着兀自昏倒不醒的知客僧,心道:略施薄惩便将人打晕,这和尚好生霸道。
未几时,一群人自第二重庙门拾阶而下,当中三人,两人身着华服,恰是丁渔早前见到的金国王府家臣;一名是身高九尺的胖大和尚,身穿大红僧袍,头戴金色尖帽,应当便是灵智上人。只听他开口问道:“哪位是禅师丁渔?”
如果丁渔故意伤人,将四股金刚杵拳劲爆开,灵智的胸腹恐怕已和那面冰墙普通,被破开一个大洞。但他见猎心喜,可贵和妙手过招,想要多见地几招,是以部下包涵,在最后一刻将拳劲化作推力,是以灵智痛而不伤。
颠末三重庙门,进入一间待客的偏殿,世人分宾主坐定,灵智上人唤小沙弥奉上油茶,一盏茶毕,他问道:“不知禅师此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