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奇道:“百万商行不是本来就由张百万建立的吗?张百万虽死,可他后继有人,家业天然就应由长房担当,又何来谋夺之说?”
张李氏也是心机通透之人,她一见吴道明三人的神采,便知他们已信了几分,当下趁热打铁,取出三张千两银票放在三人身前,道:“妾妇不敢求三位大人殉私枉法,只求在缉捕百兆时部下包涵,若能使他活着返来受审,民妇必有后报!”
丁渔等人目前独一能打仗到的张家仆人就是张长顺,但是张长顺较着是长房一系的亲信,倒是没法向他求证。不过他们回想下午见到的张得言,固然身材微胖,但眼眶发青,脚步踏实,确切一副酒色过分的模样,从这点上来看,张李氏所言倒有几分可托。
她本想说“为何长房要我们杀张伯兆”,但话到嘴边,总算反应过来,因而改口道:“为何长房中人咬定张百万是张百兆所杀?”
“但是我清楚记得,我家夫君晚餐后返来不但神采如常,清算行李财物有条不紊,足足一个多时候后才解缆。试问他若真的毒杀了大伯,怎会花如此长时候才逃窜?莫非他就不担忧有人在此期间进入小厅,发明尸身?”
张李氏叹了口气,道:“三位大人有所不知,我所谓的家丑,恰是这一桩事情。长房大伯固然有子,但其子张得言生性恶劣,放荡无形。常日里不务正业,专和一众帮闲饮宴打赌,小小年纪便学得流连瓦舍青楼,大伯多次训戒,他只是不改。前些光阴,更和一名姨娘的贴身丫环有染,被大伯撞破。”
但是张李氏明显对这冠冕堂皇的说法并不对劲,她垂泪道:“三位大人容禀,妾妇之以是坚信夫君不是凶手,并不但是因为我们份属伉俪,更因为妾妇晓得,我家夫君毫不成能是殛毙大伯之人。”
吴霜问道:“按你所说,你家与长房间的干系向来密切,那为何长房中人要……”
平心而论,张李氏所说的确切有违常理,但却算不上是铁证,最起码她所说的事情颠末就临时没法证明。但是或许是她楚楚不幸的动听容颜,或许是她坚信而绝望的眼神,使得天良未泯的两兄妹毕竟还是被打动了。
“他还说这百万商行固然由他建立,但若非两兄弟戮力同心,胼手胝足,也到不了明天的境地。以是交到百兆手中,再合适不过。”
“但没想到,过了几天,竟传出动静,大伯要请族中长辈见证,将商行交给百兆,只是因为有几位本家属老住处较远,要过几天赋气来到,以是移交商行一事要稍候些光阴。”
听了她的来意,吴道明道:“张二夫人存候心,我等受命将张百兆带回,只要他不作抵挡,我等天然不会草菅性命。”
“据长房的下人张三说,我家夫君早早就从小厅中出来,还特地叮咛他,说大伯酒气攻心,要小睡一阵,让下人们不要出来打搅。长房中人猜测,我家夫君恰是借着用饭的机会,悄悄毒死了大伯,然后支开下人,好为本身博得逃窜的时候。”
张李氏咬牙道:“本来家丑不成传扬,但既然长房无情,我也无需顾忌很多。之以是长房要将杀大伯的罪名栽到百兆头上,不过是要谋夺百万商行这份家业罢了。”
“到了当晚的熄灯时分,长房嫂嫂见见大伯还没回房,便遣丫环去小厅中寻他,却发明大伯已经中毒身亡。”
吴道明兄妹对视一眼,若张李氏所言非虚,那就意味着张氏长房或是以子弑父,或以妻弑夫,这但是凌迟、腰斩的重罪!吴道明皱眉道:“你说的这些话,可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