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渔点头道:“好,从现在起,我问你答,我省力,你们也少受些苦头。如有半句不实……刚才那两道指力,我只用了三成力。”
丁渔完整没有理睬无崖子的意义,他固然杀伐定夺,但也不至于下作到火烧妇孺的程度,刚才他特地挑粮仓、聚义堂和演武场这些处所放火,就是为了制止伤及盗窟中的妇孺。比及盗窟中最后几十名山贼都跑出来救火以后,他便涂黑了面庞,冲到寨门处谎称有官兵入寨,以完整崩溃山贼们的军心,最后更趁机擒下两名头领。
丁渔回身一手一个提起王元义和三头领,朝着山林稠密处走去,扔下一句:“再不走,等内里的山贼灭了火出来,我倒是不在乎大开杀戒,只怕或人又要出来主持公理了。”
三头领这一开口,揭露的倒是一桩埋了十二年的伏笔。
“你们多量人马,乔装成布衣下山,筹算做甚么?”
无崖子被这一幕惊呆了,那山贼喽啰的指法,不是一阳指吗?莫非他是……
瞥见无崖子那一脸的不知所措,丁渔便觉心中有气,忍不住喝道:“蠢货!还发个屁呆!还不从速撤?”
无崖子无言以对,只好遵循叮咛,取出清闲派的独门金创膏,先前他已封住伤口四周穴道,此时膏药敷上,最后的淋漓血滴也止住,最后再从身上撕下一截洁净布条扎上,便不愁伤口开裂。
“哪来的官兵!”丁渔没好气隧道:“是我编出来唬人的。”
只见那喽啰点住王元义和三头领的穴道后,又展动轻功,追上最后的几名山贼,将其一一点倒,完事以后他将头顶的头巾摘下,暴露一颗锃亮的秃顶——不是丁渔是谁!
两人走了一阵,丁渔俄然停下,转头看了无崖子腰腹上的伤处,无崖子有些难堪隧道:“伤口不深,不碍事。”
三人在秋云寨为匪十二年,本觉得能将山贼这个职业做到退休,不料前些时候,王家传来动静,让他们将盗窟中的结实喽啰尽数假装成布衣,混入行唐关内。因为秋云寨中的结实喽啰足有四五百人之多,一次进入怕过分惹眼,因而分红三天,让喽啰们分批进城,丁渔和无崖子见到的,已经是最后一批。
无崖子接连碰了几个钉子,也不再开口。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近一个时候,翻过了一座山头,盗窟的火光和人声都被远远抛在身后。两人循声走到一条小溪边,丁渔停下脚步,将三头领重重地扔下,无崖子见状,也放下王元义,本身走到一旁。
疗伤的同时,无崖子已想明白丁渔为何会一副山贼打扮,从盗窟中出来。定是他被本身禁止以后,佯作拜别,实则绕到盗窟火线,打晕或是杀了某个山贼,换上他的装束,四下放起火来,只不过方才听一些山贼喽啰的叫唤,仿佛盗窟中另有些老弱妇孺,不知有没有被火势涉及。
王元义面色一变,抢着道:“说来忸捏,比来秋云山下少有行人,盗窟中缺银少粮,我们正筹算去邻近的灵寿县借粮。”
十二年前,杨彪与赵宏本是河南府一家大镖行的镖头,因一次走镖时丢了客人的贵重红货,导致整家镖行要变卖偿债,经此一事,两人自知在河南府没法容身,便筹算北上餬口,孰料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人刚来到真定府便接踵病倒,盘川用尽,几近病死街头。
这时王元义安然奉告杨彪与赵宏,说他是真定朱门王家的旁支后辈。而他暗中更有一重身份,便是秋云寨的山贼头领。秋云寨公开里为王家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比方劫夺买卖敌手的商队、为王家贩运些见不得光的货色等等;而王家则出赋税帮助秋云寨,并出钱在官面上为秋云寨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