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职位?宠嬖?权势?
再次回想起旧事,傅芷卉虽仍然有些愤激和怨怼,却已不再像刚重生返来时那般痛苦烦恼得恨不能拿脑袋撞墙,以减缓那从身材最深处滋长出来的疼痛了。
不!
只听“磕”的一声,安国公夫人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掷向桌面,没空理睬阿谁标致的玻璃杯,在桌上晃了几晃,然后,就砸向空中,摔个粉碎,只是眼含不悦地瞪视着傅芷卉。
文人的狷介和武夫的粗鄙,若不能找到这二者之间的折中点,那么,大好的姻缘都能过成怨偶!
如许一桩绝妙的姻缘,甭说一众劳累后代将来婚姻幸运大事的世家勋贵了,就连一样头痛自家女儿毕生大事的天子也会心动。
“瑶儿,谁给了你如许荒诞弊端的看法?!”
哪怕,她提出来的要求很不公道,却仍然没有像别的的家属那般磋磨过她,更从没赐下过年青貌美的通房丫环给她添堵。
单论身份权势职位等,大要看来,确切略逊于皇子妃,但,皇子王爷们就没一个是傻的,又岂会上赶着获咎如许一名权臣家的妇人?
安国公夫人并没有与傅芷卉解释这中间存在的启事,而是干脆利落地问道:“既如此,卉儿,那么,为何你喧华着要消弭婚约?”
不过三十出头,就已官拜二品,甭说前朝了,就连每日聚在一起闲谈八卦,偶尔勾心斗角的后宫嫔妃,也都晓得这位才学斐然,才气颇强的户部尚书是天子面前的红人。
可惜,早就明白“究竟本相”的傅芷卉,又一次想起此事时,仍然难掩满腹的忿忿然:“这,不恰是究竟吗?”
不能再想了!!
不然,岂会连这么简朴的“请君入瓮”的战略都看不穿?!
可惜……
比如说,爱情。
明显不过一个十五岁,本应活力逢勃,每日里只体贴珠宝金饰等东西,从不知人间痛苦的天真纯真小女人,为何身上竟透暴露那种仿若见惯了大风大浪,体味了无数人间悲欢凄苦,终究到达生命此岸的白叟家才具有的凄然和暮气?
“我听到了你和父亲的说话。”猜想出安国公夫民气里设法的傅芷卉,并没有为本身回嘴的欲望,而是晒然一笑,道:“过后,我花了一年时候来调查,而,得出来的本相,就和我见到的普通无二。”
一时的心软和让步,换来的,或许会是一辈子的悔怨和烦恼。
想起那对口口声声说要“改门换面”,偏又看不惯“书香世家”作派,但,为着府里安稳,却仍然在她嫁入安国公府第二天,就毫不踌躇地将管家权托付于她之手,并搬到荣寿院养老,除了服侍的老仆,不再见府里别的下人的老安国公和老夫人这对伉俪,安国公夫人竟有些欣然。
“一年?”安国公夫人摇点头,眼底的绝望和遗憾等情感一闪而逝,快得傅芷卉底子就没发觉到,“瑶儿,我曾奉告过你,这人间统统事都是层层推动的,不到最后一刻,永久不要信赖那所谓的‘本相’。”
“你大抵不晓得,每次的踏青宴会,他的身边都跟着起码两位貌美如花的丫环服侍。我曾当真察看过,他与这些丫环说话时,神情非常平和,眼角眉梢间找不到涓滴‘傲岸’。而,那些丫环与他回话时,虽看似恭谨谦虚,但,看向他的目光里却透暴露浓浓的情义。”
又比如说,友情。
“很早之前,四叔四婶就将盛京那些与傅佩瑶年事相称的世家勋贵后辈给扒拉了个遍,历经千辛万苦,才相中了家声清正的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