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蔺戈失了神,但他还是将舞珍珑抱在怀中,不肯交给萧重楼。
“玉髓呢,倒是喂她玉髓啊!”
落空了肉身的溟河尊者,被蔺戈掐住神魂。面色狰狞的喊:“你不能杀我,不能。我是复璜家属的人,我的爹爹是――啊!”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萧重楼还未回过神来,蔺戈扶起顾晓晓,将伤口凑到她唇边,让鲜血顺着她的喉咙流了出来。
“你有甚么资格说这句话,若不是你,她又如何会……”
萧重楼解释不下去,若非他的无能,阿珑又怎会重伤不醒。
迷蒙中,顾晓晓听到兵戈相撞,又听到萧重楼嘶哑的呼喊。
黑暗中挣扎好久的顾晓晓终究醒了,当看到蔺戈和萧重楼同时呈现在她面前,脸上都挂着苦大仇深的神采,可贵神情类似一次后,她第一反应竟是想笑,只是嘴角刚扯起,嘴角就沁出一抹血来。
萧重楼顾虑舞珍珑安危,听蔺戈如此说,昂首冷然道:“你觉得你是如安在魂飞魄散之际,重铸血肉之躯归于化神之境。浑沌珠,是阿珑给你的,她本可本身服下。”
蔺戈的笑是苦的,嘴巴笑了眼睛没笑,像是被谁硬生生拉起嘴角和眼皮,往吊颈着,可惜了一副好皮相。
这是两人头一次面劈面,本该感慨万千,只是蔺戈眼中只要舞珍珑,萧重楼一样得空去想两人之间纠葛。
最善于笑的天然是萧重楼,哪怕内心吃了黄莲,浅笑时仍如东风拂面。
他的血液中几近没有腥气,萧重楼这才明白过来蔺戈要做甚么,第一反应竟是欣喜。
萧安堕入甜睡,脸上泪痕点点,幽姬将他抱起,又看了被蔺戈压抑的无还手之力的溟河尊者,踌躇以后带着萧循分开。
在顾晓晓的要求下,蔺戈行动极慢的将她放了下来,她的神采还是惨白,嘴角残存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已经服过了,只是厥后又……”
蔺戈猖獗的行动,在二人看来是如此理所当然,顾晓晓约莫是独一被惊到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喝人血。滚烫的鲜血,滑入喉咙没有铁锈味,反倒有一丝光滑的醇香。
一样的面孔,苗条矗立的腰背,两人像是从一个模型里倒出来一样。蔺戈着青衣头发用乌木簪挽起面庞冷肃如凝寒霜,萧重楼白衣如雪目光中满含悲呛。
顾晓晓存亡未卜,这统统祸首祸首就是溟河尊者,蔺戈焉能让他逃脱。
萧重楼递过手帕,顾晓晓道了感谢接过擦了嘴角,自嘲到:“我现在这模样,还真像妖女了。”
天上,白云悠悠而过,分歧形状的云聚在一起,构成了新的云层。蔺戈心念俄然一动,将舞珍珑放到萧重楼怀中,接着用剑在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口儿。
蔺戈由融会后的浑沌珠和灵犀珠铸成了身材,血肉中包含有微乎其微的二珠神力。
“不,我体内元气已经饱和,你的血再喝下去对我来讲只是华侈。”
灭亡暗影覆盖在蔺戈和萧重楼心上,恰好她本人笑的没心没肺,二人只能将心底哀痛压了又压,勉强陪了笑。
顾晓晓昏昧中,模糊听到蔺戈与萧重楼在争论,识海掀起波澜,想要制止二人,又像被监禁在无边无边的玄色海潮中难以醒来。
转面前,芒山之上一片寥寥,剩下的小猫三两只,很快被萧重楼处理。他平生第一次,手上沾了这么多鲜血,却未曾有一丝悔意。
古迹般,顾晓晓干枯的经脉中又多了一些元气,破败的元婴也暴露一丝活力。
只要舞珍珑能醒来,啖他血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