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真是巧啊!人生那边不相逢,对吧沈仙师?”裴行知也将手中残茶一饮而尽。
蓝玉当然不会反对,浅笑回道:“驰英倒是替我把话说了,问情庄对朋友向来都是欢迎之至。放心吧,我早就让人安排好了房间,只不过现在是不是要更调到你的院子中间?”
“来!”他一挥手,广大袍袖带起一股小旋风,这风中还带着纤细的水汽氤氲成雾,离得近的可闻到这水雾中还微微带着腥气。
沈听雨将半开的窗子关好,也坐在桌旁拿起裴行知倒的茶水慢饮,缓缓说道:“蓝玉此人城府颇深,直接扣问我门中弟子去处非常不当,既然筵席之间并未相见,对方也没有主动提起,我们冒然开口会有苛责索人的怀疑。”
“哦哦。”裴行知点头,“你说的也很有事理,不过如许的话,我们甚么时候问呢?还是说不问?”
曲行大半,蓝玉一向坐在夫人中间含笑谛视,神采间可见密意和一丝如有似无的得意。不过也是,有如许一名神仙眷侣, 的确可谓人间美事。
“我……这是把戏吗?”裴行知另有些恍忽。再看席间诸位, 修为高深资格深厚的多面露赞成, 修为低一些的小弟子们,也有很多神情恍忽沉浸。
沈听雨笑而不答,又给他斟了一杯酒,剥了个桂圆塞他嘴里,轻声道:“尝尝,甜的。”
方才宴会上人多,现在没法和尚才看到裴行知二人,当下也是非常欣喜,单手施了一礼道:“小友,沈仙师,想不到我们这么快便有缘再见,二位别来无恙?”
裴行知和沈听雨天然不能就此分开,他们此来本来就是为了密查林寒峰的动静,再加上还见到了故交没法大师,故而留到了寿宴后。
沈听雨晓得内幕还好,蓝玉应当是听的云山雾罩的,但还是风采杰出,立在一旁浅笑着等他二人话旧。
他令人接过邱驰英手中布包,揽着他肩臂将他带到主席,而邱驰英也不客气,很天然的就在蓝玉佳耦旁落座。
那些鱼儿绕着厅游过两圈以后又隐没于雾中,最后在雾气里现出个长发如瀑的鲛人来,他手中拿着个大海螺,海螺举高后,内里传出个降落女子的声音:芳儿,多年未见,山海相隔、鸿书难托,也不知你现在过的如何?偶遇仙友何辛,拜托他代为传音,师门姐妹相念,师父也早已经不活力了,还望你早日返来探看。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唯有蓝玉面不改色笑容不退,有与那何某熟谙的上前来安慰,扯着他的胳膊报歉:“对不住啊蓝庄主,他喝醉了。”
谁料此人约莫是真喝多了,恰好还不依不饶,絮干脆叨非要陶染芳干了杯中酒不成。
幸亏裴行知也不是不通情面,问了两句便罢,归正他们临时不筹算走,总有机遇详谈。
相思夫人略一踌躇,毕竟还是筹算全了他的面子,以袖遮面饮了一小口。
他俄然大笑几声,将手中酒杯抛到一边,指着蓝玉鼻子道:“你这个虚假小人,欺世盗名之徒,如何配与何某共饮,又如何配得上相思夫人?!”
裴行知不知怎得感受汗毛根立了起来,不由搓搓胳膊,这类感受有点熟谙啊!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之人,这两位莫不是惺惺相惜?
筵席至序幕,大半来宾觥筹交叉酒至酣时,便有个约莫是喝多了的红脸膛道修站起来,举着酒杯非要到主席位敬相思夫人。
何辛拱手行礼,遥送夫人离席。
宴毕,因天气渐晚,部分来宾自行拜别回山下堆栈。但另有很多没在堆栈投宿的,问情庄也给安排的妥妥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