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极紧，语气安静，但张采萱就是听出来内里压抑的气愤和哀思。他们结婚这些年来，秦肃凛并不在她面前提及本来的秦氏，偶尔提及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份仇恨。
张采萱含笑点头，“明天骄阳问起老大夫，得空了我们去把他接来。骄阳的学业可不能落下了。”
实在也是张采萱图费事，秦肃凛职位分歧，四周来往的人也分歧，找个熟谙端方的总比闹了笑话要好。如果重新找人，可没那么便利。万一找到个被发落的前朝旧臣的家中的管事，那才是有口说不清。
周府的措置很快下来了，周尚书告老，周秉彦外放至蛮城做了一个知县。实在大师内心都清楚，他身为前朝旧臣，如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没有大运道，他这一辈子是不成能返来了。
秦肃凛也翻开看了一眼，随口道，“大抵吧。”
两人下楼，氛围有些沉默，上了马车后，秦肃凛一把抱住她，“采萱，感谢你陪我。”
能够住在这边的，可都是朝中重臣，或许……她要把秦肃凛在朝堂上的职位再拔高一点。
然后，他的头颅飞起……张采萱面前一暗，本来是秦肃凛挡住了她的眼，他降落的声音随即响起，“别看。”
秦肃凛含笑点头，“那我们挑个良辰吉时就搬出去。”
秦肃凛的声音淡然响起，“当年我年纪小，却不代表我就健忘了。如果没法报仇就罢了，现在我已然有了才气，天然要为我爹和秦氏族人讨个公道。如果真是我爹他们有错，那我也认了，但我细查过后，发明并不是我爹有错。并且……他们都不是甚么好人，孙略身居高位，多年来解除异己，明里暗里杀了很多人。手腕暴虐，还都是斩草除根。当年不过是他小儿子调戏了我姑姑，我爹不忿抽了那混蛋几鞭子，他们就买凶杀人。他们杀的不但是秦氏一族，和我们家道遇不异的，都城就有四家，乃至是桐城那边也有他们的手笔……”
第二百四十四章（注释完）
这些事情张采萱只是随便听听，想到前面的乱世，朝中应当是没有多少存银的。要说家中敷裕，应当就是这些赃官和富商家中最是余裕了。
张采萱听秦肃凛提及这个时，另有些感慨，当初那本小说，可没写到这里，只在女主生下一双孩子就美满大结局了。到底是宠文，对于背景并没有多交代，她翻过一遍，可没有甚么改朝换代的事。只说世道艰巨，肉菜都不好买。
回家的时候，路过周府时，看到大门口处好几架马车，仿佛正在装东西，她扫一眼放下帘子，“这是要走了吧？”
张采萱表情庞大，有些心疼他背负这些，又有些不是滋味，“为何不跟我说？”我们是最靠近的人。
底下传来监斩官一声令下，两人抬眼去看，恰都雅到大刀高高举起，而跪在中间一向低着头的也抬起了头，或许是偶然也或许是重视到了酒楼中他们的视野，他抬起的眼正正对上了他们。
楚霏霏的确气得不可，不过他们家明天搬走，这么多马车放在门口，动静颇大，四周好多人都悄悄看着，和周秉彦吵几句还行，如果和周夫人吵，就是她的不对了。
张采萱里外走了一圈，各处景色都不错，只要找人持续护着就行，屋子里的安排都是齐的，再说了，他们家底子住不完这些院子，挑好的住了就行。
两人都没放在心上，那之前张采萱费经心机逃离的大门，此时对她来讲，底子已算不得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