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乏,实在是太解乏了!他还向来没有喝过这么浓烈的酒。一大口美酒下肚,双颊微红,顿时就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浅笑着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八宝茶。忽见一个秀士,手举着阎侍郎的画,向他跑过来,嘴里叫道:“圣上,您快看啦,阎侍郎把姐姐给画活了。呸、呸、呸,瞧我这张嘴,是阎侍郎的画,的确太像了,就像真人一样。”
李世民落拓的放下茶盏,抬眼望去,一双龙目蓦地间定格在那画纸之上。
“逼真,的确太逼真了,赏,赐给阎侍郎锦缎十匹!”李世民站起家来,接过画纸铺在面前的长案上。
“请教谈不上,我明天来,是给阎兄你带了样好东西。”孟凡举起手里的酒囊。
阎立本难堪的笑道:“好教孟兄得知,自前次灞城酒坊一别,家兄自去了富平县。鄙人回到长安城中,整日只思考着孟兄所授的画技。食不知味,寝不安枕,心心念念的想着灞城馆驿墙上的那幅画作。待要再去观赏三天三夜,家里夫人又非常不欢畅,干脆便请了妙手匠人,把那整片墙皮,全都拓了下来,谨慎翼翼的搬回了长安城。”
阎立本仓猝趋步到厅前,见一个小寺人立在厅中,便急步上前拱手道:“不知中朱紫台端光临,有失远迎。”
李世民坐于花荫下,有些不觉得然。阎侍郎的画,他最有发言权,畴昔还是秦王的时候,阎立本就常伴他摆布。
“微臣领喻。”阎立本问道:“冒昧问中朱紫一句,贤人召微臣前去,所谓何事?”
那人物的五官,较着更加立体起来,衣服的纹饰,也不再只是线条。
“真活了,真活了。”
阎立本喜道:“莫非是孟兄前次提起的家酿美酒?”
孟凡大开眼界,宿世他也常在书上读到,唐朝文人那些放浪不羁的醉酒逸闻。诗仙李白,草圣张旭,都是无酒不欢的大文豪。
却听阎立本说道:“谢陛下盛赞,微臣新近获得一名高人指导,画技才稍稍有晋升。”
孟凡非常惊奇,不解的看向阎立本。
“阎卿,你的画技几近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让朕叹为观止呀!”李世民对这幅画像爱不释手。
在几位秀士的嬉笑声中,他运笔如飞,内心却一阵悲惨,忍不住就想起了孟小郎君。
阎立本笑道:“若不是灞城那些奸商们束手无策,恐怕兄长的画像,早就落入了他们之手。得亏我去得早,画像还没有遭人粉碎。既然本日孟兄你来了,少不得要向孟兄请教。”
想必是这些秀士们,没如何见过阎侍郎画画,以是才大惊小怪。
一个秀士跑过来,盯着那画入迷,好一会儿,才在旁人的呼喊下,惊声道:“阎侍郎的画,更加了不得了,的确将近把姐姐你给画活了。”
“微臣萤火之光,不敢与耀日争辉。微臣与那高人比拟,如同繁星比皓月,寒鸦比凤凰,实在不成同日而语。”
“早知阎兄如此爱好孟某的画作,孟某便多画几幅,赠与阎兄也无不成,何劳阎兄如此大费周章?”
这些天子的女人们,眼睛一下子就被那画给吸引住了。
“贤人赏阎侍郎锦缎十匹。”中朱紫大声喝和。
辅兴坊就在皇城边上,不消一刻钟,阎立本已经来到了内苑中,向贤人行过礼,他便像是不存在了一样,坐于树下的几案前。
“哦?这么说来,那位高人的画技,比阎卿如何?”李世民饶有兴趣的问道。
见孟凡笑着点了点头,阎立本一脸等候的接过酒囊,嘣得一声拔出了塞子。靠近一闻,一阵辛辣直窜鼻孔,冲得他差点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