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恩又道：“何况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事之前需得三思。一拍脑袋说出的话，就和一拍腚子放出的屁没不同。你可想过，我们要真弃南往北，罗大掌盘那边，如何想？”
“挡下王家兄弟，事成大半。”
王光泰叹口气道：“是这个理儿......”
一今后，王家兄弟兵临方塆。
正如那日与胞弟王光泰夜谈时所论及的观点，王光恩猜出了赵营之以是勇于铤而走险出林作战或是倚靠了“内应”。可猜出其一未能猜出其二，赵营的暗桩竟然是迩来备受罗汝才重用的常国安，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料想。一想到日前本身还曾派人向坐镇猫子冲的王龙通风报信，言称“右翼恐生变”，王光恩便觉胸闷。
“兄长......”
“此言甚是。”王光泰改容应和道，“只要能打透方塆，就是赵贼的死期。”
若将此前两边对峙之态视作安静的潭水，那么当前的局势则已可算掀起了一层惊浪。王光恩兄弟阐发过，遵循此前摆设将赵营禁止在时家小冲及骆家庄一线以北，防地环环相扣的曹营只要不出昏招，起码在半个月内都将立于不败之地。但是眼下，赵营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出林这一步仿佛釜底抽薪，瞬息间强弱景象倒转。比方木桶装水，赵营策反了常国安并从中段突入，就如同从桶壁上破了个大口儿，全部曹营防备体系将如流水从破洞中一泻无遗。
“可......”
刘希尧部驻守禁止，常国安的修工军未能过量介入，工事相对粗陋。除此以外，再向东的沙河滩涂，是驻扎田家窑右翼杨友贤来援的必经之路，两下共同更称得力。
卖力方塆防地的赵营兵当即做出反应，王光恩等到达的一个时候前，除了五百兵沿着方塆工事戍守西段外，常国安与熊万剑各带部下五百人赶赴方塆工事东段严阵以待。东段全长三分之二仍然有北工事横亘，最核心先设三层花篱相距甚密，花篱后数步乃一道深沟，间隔深沟不远，便是一面尺余矮墙。熊万剑部下近百人安插于矮墙内侧。第一面矮墙再往南，几杆大旗后，又是两层花篱交叉密立，花篱后两道壕沟前后而排，位于最后的一道墙稍高近二百熊部兵士分守其间子墙，沿着墙体每隔一段间隔，另有高耸的土垒、土壁遥遥并列，熊部最后剩下的兵士全都在当中预备。这五篱三沟二墙即为方塆北工事之体系。数条以石砾为基、树枝为覆的甬道直通其间，用作戍守时来往调配之通路。
熊万剑憨然笑笑道：“包在我身上。”他为人豪放，没很多花花肠子，与人交友全凭感受。常国安虽是新附，但说到底两人同为降将，只背景而言并没有甚么隔阂，且从常国安的身上，熊万剑模糊能感遭到其人有一股锐气在，与浅显流寇大为分歧，自另眼相看。方塆之战攸关全局，干系严峻，本来与陌生人火伴，熊万剑内心很不结壮，但这时候一拱手，目送常国安远去，他却心定了很多。
“兄长何出此言？”王光泰不平道，“大赫岗仍然驻有赵营兵马，可知赵贼辎重乃至赵贼本人也许都留在那边。兵法上说‘共敌不如分敌’，我攻其必救，不恰好是围魏救赵的妙招吗？”
王光泰心有所思，点头叹道：“小弟愚鲁，兄长指导的事。”说着，顿了一顿，揣测道，“那么说来，我们能走的路，只要往南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