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声桓、一个郝鸣鸾,都是张献忠点名要捉的首要人物,西营精骑亦是个个奋勇抢先,均欲拔得头筹。张可继举目四顾,寻不到了杨招凤等赵营马军的身影,只道是抛下友军跑了,先在圈外张弓搭箭,射了两箭,都给机灵的郝鸣鸾挑开,因而也拔出腰刀,跃马入阵亲战。
“张惠儿,人称善战不下张国兴。”金声桓替杨招凤回道。
这一来,围在他身边的一部分西营精骑方连续勒马,只是贰心慌意乱,却忘了不但临阵易帅是大忌,朝令夕改对军队的伤害一样庞大。特别是在这个混乱的情势下,虽有十余骑听他令跳出战局,但更多尚在鏖战的西营精骑闻讯不及,忽见袍泽仓猝后撤,觉得已经生变,当即手足无措自乱起来。
杨招凤道:“没有金参将浴血奋战将贼寇拖住,亦无我军逞勇的机遇。今战,是两家联袂之功。”
西营精骑闻令即动,他们中的很多与张献忠一样是边塞叛兵。九边明军,尤喜利用三眼铳,有这份传承在加上张献忠本人的大力倡导,西营马军三眼铳的装配率极高,练习也很频繁。这些西营精骑惯于此道,一射罢了,各自催动战马,挥动着三眼铳径向郝鸣鸾包抄畴昔。
西营精骑被杀散大半,杨招凤集合兵马,甲上斑斑血迹的金声桓喘气不决,胸膛起伏着道:“金某谢、谢过贵部脱手互助!”
金声桓心念左良玉,孔殷问道:“左帅尚安?”
张可继正焦心当口儿,那上百赵营马军已经逼近,卖力批示的杨招凤有伤在身,居后批示,将旗招摇,赵营马军跟着法度从整一股渐次剥离出来,排排并进。最前三排每排十余骑,各挺中长骑枪如墙堵进。因练习尚不充分,从侧面看,每一排的各骑前后整齐乃至有些犬牙交叉,但以西营精骑视觉正面看去,层叠而来,压迫力极强。
张可继当机立断,命令撤退,但是当当时,为了缉捕郝鸣鸾与金声桓,统统西营精骑都已经杀红了眼,各自争战,那另有人去管甚么军令不军令的。
追兵已破,杨招凤未几逗留,转军回见赵当世禀明颠末。这时孟敖曹与韩衮也率军返来了,传闻张可继已死,啧啧称奇。
三眼铳粗笨,这支西营精骑很少携长柄兵器,故而两边对冲,刹时就近身攒斗在一起。金声桓等左家马军虽受三眼铳突袭,吃了大亏,但毕竟设备精美,当下混战,胆气复振,又存着为袍泽报仇雪耻的信心,竟是英勇精进,二十余人扯住数倍于己的西营精骑还不竭将更多在核心打转的仇敌缠出去。
张任学是河南总兵,但标下兵马并未几,罗岱虽是左家军体系,体例却归于张任学节制,这下刚好操纵起来,将祸水直接引到张任学“运筹帷幄”之过上。固然牵强,但朝廷这么定总算有些由头,张任学无权无势,有冤难鸣,当然只能乖乖背了这个锅。当然,有这个成果,也无人信赖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左良玉会老诚恳实等候朝廷定夺,以他之能,必也没少在暗中停止些自保的操纵。
七月尾,罗猴山兵败的措置从朝中传下,出乎料想,战役的实际批示者左良玉仅仅只被夺了“平贼将军”的挂印,远在数百里外的河南总兵张任学却受连累,直接罢了官。乍一想朝廷这么做委实没有事理,但静下心来一想,里头倒另有些门道。
“郝难当,真万人敌也。”张可继暗自气恼,不竭催促今后撤退的西营精骑们向前,“本日抓不到郝家小子,十足给我滚出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