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抿嘴又笑:“这酒坊高低颇多人,我并未指名道姓。你却强要对号入坐,怪不得我。”
那店主双眼放光,没口儿道:“够了,够了!小的这就去筹办!”言罢,便怕孟敖曹忏悔一样,飞步而去。
儒洪村辖属于鹿头店,并不是一个大村,但其下辖的斑竹里人丁却比较稠密。这里靠近大阜山南麓,多陡岭少耕地、泥土瘠薄,务农之人未几,因地处一个交通井道,常日中路过的旅人络绎,因此大多里民都挑选做一些小本买卖保持生存。
他连续呼出两个“怪哉”,脸上也同步显出疑色。当是时,他却没有留意到,听他说出这句话的杨招凤与孟敖曹,看着他当下亦是一脸“怪哉”之色。
那王姓少年当即道:“我正有此意。”说着,倒也不顾孟敖曹吹胡子瞪眼,视他为无物也似,径直走到桌边找空位坐下。本来这一桌还能再坐两人,但跟着他的那两人并未落座,而是陪侍在侧,非知识相,更加厚了杨招凤对这少年的兴趣。
孟敖曹并不莽撞,一句话出口也感觉有些过火,但话说出来覆水难收,也不好自拂了脸面。正没何如间,劈面那少年出乎料想道一声:“不敢。”
杨招凤举目四顾,道:“我看这里每桌都坐满了客,仿佛......”
四人坐下,杨招凤戏道:“瞧不出,营中紧巴,老孟你倒是富得流油。”
“这家酒坊新开不久,却大大驰名。我早有来此之意,不想担搁至今。”那少年说道。
步入酒坊,露天摆着的七八个大四方桌都坐满了人,孟敖曹深深吸了一口沁脾的暗香,赞叹道:“好久没尝过这般甘醇的美酒了。趁早不如赶巧,本日得好好饮上几碗。”两个兵士听了也都连连称是。
等那店主号召过来,孟敖曹要了一坛酒,又问:“你这里有甚么下酒的没有?”
孟敖曹一把扯住杨招凤的手,笑着道:“听到没有,天时天时人和,都叫我们好好尝尝肆中美酒。参军切莫多虑了。”身边两名兵士也一样谄笑相劝。
他话未说完,哪想眼到处孟敖曹早已将一张圆桌挪了出来。那圆桌本来折叠着塞在暗处,没不知如何给他瞧见了,现在展开来,宽广倒也充足七八人围坐。
孟敖曹自发豪阔,雄顾摆布,好不对劲。这时候,耳畔忽传来一阵朗笑,“倒是那里来的乡巴佬装腔拿大?”话音落,世人看去,只见三人正从柳树后转出来,当中一人锦衣华服,面若朗月,嘴边含笑。
杨招凤看他眼,小声道:“太多了,我们小休半晌便可,何需大动兵戈。”
那店主回道:“有的。不知爷台喜好荤的还是素的。荤的肆里正备有猪肉、牛肉、活鸭、腌鱼;素的红豆、茴香、蜂蜜、白面、沙糖之类常见的都有。”
那少年对杨招凤谦恭的态度有所好感,收起了倨傲,回施一礼道:“杨兄你好,我姓.....我姓王。”他没先容身边两人,看来那两人定当是他侍从无疑了。
孟敖曹乜笑道:“你个小子懂甚么?我南征......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吃过尝过好几个省的美酒,论资格,哪轮获得你点评。”
杨招凤引着三骑从道边路过,抬眼但见一家酒坊青旗招展,酒香飘香入鼻,腹中馋虫不由给勾了起来。背面一个骑士打顿时来,说道:“参军,口渴得紧,不若其间休歇半晌。”说话之人长着一张鞋拔子长脸,倒是孟敖曹。
因多年职业风俗使然,杨招凤故意刺探出此人的秘闻,便道:“看王兄也是路过其间,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