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劲明一怔,旋即回道:“犯我赵营者,虽远必诛。”
杨招凤道:“行迹可藏好了?”
郭如克哼一声道:“你明白就好。我营现在能安然休整,自是因化敌为友,四周临时少了敌迫。但这么一来敌友反转,如果自发得高枕无忧想今后卸甲归田,那么等昔朋今仇找上门来,如何对付?我等既为战兵,本分便是保土守营,为大营之安定供应翼蔽。大营要安稳,你我就安稳不了。张雄飞来唐县十有八九是为回营踩点,这是千载难逢将他毁灭于此的机遇,一旦错过,让他转去,再寻万难。”
庞劲明辩白道:“你这说那边话,回营主力尚在中原要地,如果麇集到这里,必定阵容浩大,主公怎会只让你我出战?回营这里不过张雄飞一部,也许先行探路罢了。顶天了不超千人,但是此人是回营驰名的虎将,我担忧真斗起来,仅凭我们难稳占上风。”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词严,颇显豪桀气势,庞劲明心为之摇,慎重点了点头。可他毕竟心机周到,不免有所顾忌:“你要打张雄飞,为主公、为我赵营雪耻,我也同意。但当下有二难,不得不提早想好。”
景可勤道:“敌情不明,主公之情亦不明。这仗不该打。”
杨招凤笑笑道:“要你上,除了威胁打单拳脚相加又会甚么?我们讹诈为主,伤残了人家则不当。术业有专攻,特勤司的兄弟从人嘴里撬话的活儿,可谙练得很。”说着看孟敖曹犹自不快,欣喜道,“你甭担忧了,这功绩毕竟还是你我为主,特勤司的人抢不走。”
“疗摄生息?”郭如克乜视景可勤一眼,愠道,“你话说得轻松。大家都晓得疗摄生息好,那我问你,当初我等未顺朝廷时,如何就不疗摄生息了?”
为四野更增喧闹。
正说到这里,两名兵士中的一个说道:“那两个厮怕死得紧,方才小人粗着声音恐吓了几句,他们就都说了。”
从金岭川始便追跟着赵当世的老弟兄们,没有人能忘怀那热诚的时候——当着千万张陌生的面孔,在无尽的嘲笑与调侃中看着本身的主公遭到鞭挞而无能为力。即便事情已经畴昔了三年,但这些年来,郭如克一向将那张极尽放肆傲慢的脸服膺在心,想着的同时,嘴里也会不由自主念出“张雄飞”这三个字。
孟敖曹拍拍胸脯道:“参军放心,我三个自脑后皆是一击放倒,无所透露。嘿嘿,能够动手重了些,刚才分开,那臭小子还没转醒。到底是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主儿,当不得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