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知他意义,沉声道:“我赵营还没这个力量。”
赵当世扶过他,笑吟吟道:“隔壁南阳就是卧龙岗的地点,天赐先生,我赵营如鱼得水,我赵某如得一诸葛。”
顾君恩道:“正道者,正大光亮、四平八稳,循序渐进如烹小鲜。缓而正。”又道,“正道者,不择手腕、兵行险招,宁我负人毋人负我。速而险。”
“何为正道,何为正道?”
顾君恩续道:“二不成,联左不成。”
赵当世抚掌笑道:“比如方。”
赵当世笑道:“哦?另有水镜、凤雏同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顾君恩也很利落,立即顶礼作一大揖,“主公在上,请受部属一拜。”因在底层混迹好久,对于情面油滑,他一样练达。
自覃奇功、昌则玉与穆公淳等谋士前后转向政务,赵当世身边就少了帮拿主张的人。赵当世暗自计算,比起之前诸人,顾君恩的计谋打算才气更胜一筹,并且在眼界与格式上比昌则玉尚高一个层次。山外有隐士外有人,赵当世认定,顾君恩除了这“三不成”的短期打算,心中必将对长线生长也有了蓝图,只是还没到时候托出罢了,由是不成能坐视这等人才流失。
赵当世沉默。
“为官者,本愿依托朝廷,加官晋爵,光宗耀祖。但赵总兵想必心中也明白,现在朝廷萧蔽,无有当年鼎盛,赋税武备之弊皆已积重难返。比方博戏,若农户连押当都未曾有了,我等还要将筹马摆给他吗?一味受命行事,终非悠长之计。赵营要做大做强,只能将筹马押给本身。”
“赵某虽卑陋,亦有所不为,今为官,自当行正道。敢问正道三不成,哪三不成?”
“何解?”
千里马需遇伯乐,对顾君恩而言,赵当世也堪为明主。
赵当世哪会回绝,但道:“赵营正缺才干之士,几位同来,恰是及时雨。”当下收顾君恩为幕客摆布筹划,及派人接刘靖夏、顾君命入城自不待提。
赵当世深感其言,道:“顾先生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赵某与左良玉来往,只觉他刚愎自用、外宽内忌,确非合适的援手。”
此事为赵当世得知,本觉与杨世恩、罗安邦素无友情,并不相干。可谁料,半个月后,即崇祯十三年正月中,去襄阳府城为杨嗣昌贺岁时,方才发明,杨、罗二人的死倒直接为赵营促进一桩功德。
赵当世思忖少量,道:“实不相瞒,至枣阳之前,我赵营展转千里、险象环生,能幸运存活下来,靠的就是一次次行邪行险。当时候,不搏一搏,几近数次营毁人亡。赵营虽得天眷顾,频频化险为夷,但赵某心中怎一个担惊受怕了得?偶然想着,若一句话说错、一步路走岔,就义的就是千万条兄弟的性命,日夜后怕不在话下。现在洪福齐天,能在楚北辟一隅立品,正如人到中年,闯为次、稳妥先了。”
“联左不成......先生之意,左良玉不成交友?”
赵当世道:“现在献贼、曹贼西遁,杨阁老整兵襄阳,待机会成熟了必会调兵追剿。赵某与先生持见不异,到当时候必得百计脱身。”再问,“另有两个不成,洗耳恭听。”
赵当世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有洞见,但赵某想问,真要进豫,要待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