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蚍蜉传 > 58勾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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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朗神采红白相加,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三人在跑马泉畔分开,侯大贵与李延朗走了段路,见他一向低着个头闷声不响,乃道:“小李,倘没记错,你这个五哥,当初是放弃了宗族从贼。固然改名,可纸包不住火,毕竟还是连累到了宗族。是也不是?”

“昔日李延庆,本日李万庆。”侯大贵面沉如水,“你也不是当时候的李延朗了。”

侯大贵苦笑不迭:“血浓于水?”随即正色而言,“我老侯从不说矫情话,这辈子的矫情话本日怕是都对你说了。我本日讲这些,并非想揭你伤疤,寻你高兴。只是忍不住提上一嘴,你心念着他,是你的好处,但贰心中所重,却一定在你。”

那五名弓手见状,仓猝往两边遁藏。孟敖曹心中对劲,暗思今番这些个肮脏货倒还算识相,想来还是因为欺软怕硬,瞥见了自个儿身上所着的轻甲。称心之下,记起那日白马寺的抵触,便成心抨击,奔马至五人当中,却将马腹一夹、辔头一扯,坐上马儿当即就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带起的泥垢撒了那五名弓手浑身,和着嘶鸣也将他们惊了一跳。

见李延朗仍然沉默,侯大贵道:“不过要换做我,也不会晤你。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心中有愧,没脸孔见你。”

李延朗凛然道:“血浓于水,他到底是我五哥。”

有侍从答话道:“将军放心,都是熟行活计,不会有差池。”

“心中有愧,没脸孔见你。”

十年前,李万庆受朋友勾诱,不顾家属宗亲苦劝,决然揭竿而起,且凭着过人的手腕,很快自主山头跃成一家驰名有姓的大掌盘子。后因有乡党告发,官府盘问上门,其父难过鞭挞,一命呜呼,其母亦忧愤而亡,连带着其他亲戚也都被涉及,定为贼党接连下狱。李延朗当时髦幼,跟着幺叔流亡躲过了官府追捕,幺叔在半途为乱兵所杀,李延朗也被挟制。颠末几番波折,他固执存活了下来,渐渐生长为了一名纯熟而勇敢的兵士。只不过,跌宕起伏数年,在各种启事的滋扰下,他始终未能见本身的“五哥”一面。能够说,若不是赵当世此次派他随行承天府,与族兄这十年来的第一次再见时候,恐怕还得延后。

侯大贵笑一下,不觉得然道:“但是你们可曾谈起旧事?”

侯大贵瞥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赵营从郧阳府开赴往枣阳县的半途曾在谷城落脚,张献忠设下大宴与赵当世把酒言欢,两营重将均有列席。白文选与冯双礼都是近两年崭露头角的西营新人,张献忠特地点名让他们给赵当世敬过酒,是以非论侯大贵还是李延朗都对他们有较深的印象。

李万庆肃道:“今番若无侯兄前来,我等当真有走投无路之感。赵掌……赵大人念及旧情,欲助我几个改头换面,是天大的恩德。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也请侯兄归去传达我几个的情意,只要赵大人呼喊一声,不管千难万险,我几个也必会报偿。”

那蓝甲将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端的撞上了官军,还不是很多绕口舌?我们已经做完了差事,归去复命路上可别出岔子。”

“我记得你说过,自落草来,一向难见你五哥。你可想过此中起因?”侯大贵边走边道。

“敢寻爷爷的费事,还不教你都雅!”孟敖曹边想边抓紧打马。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马冲十余步,前蹄忽失,全部身子向前猛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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