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鸣鸾呼毕泪如雨下,不顾身份职位,扑通一下跪在水中,水花四溅,雨落簌簌。
孙传庭非常蕉萃,两个黑眼袋大到直似要挂到了颊上,缓声道:“此前郝参将不是说侯大贵的军队已在路上了,当今安在?”
郝鸣鸾复由侧门出,此时正门外石廷柱正批示清军再度攻打柴沟堡正门。扶额眺望,正门表里明、清两边混战胶着,难辨战况,唯有那冲天喊杀,比之暴风暴雨及天涯间隆隆巨雷更加震惊民气。
郝鸣鸾看着面色刚毅的一众弟兄,一腔铁血刚烈俄然在这一刻尽数开释。他眼眶湿红,热泪混着纷杂的雨水滚落,极力呼道:“弟兄们,再跟郝某走一遭!”
侯大贵道:“柴沟堡战况既然十万孔殷,不管吴三桂是美意还是恶念,我都得去试一试。孙传庭固然讨厌,但坐视他雄师毁灭,对我大明实是严峻丧失。”
孙传庭一怔,道:“你鏖战才罢,怎能再动。”
“不错,堡墙残破,鞑子凶悍,孙传庭军只靠一口气吊着,不尽快脱手,难逃一劫。”郝鸣鸾据实说道,并问,“大同府的救兵到了吗?”
临洮总兵牛成虎面有忧色道:“前番数战倒霉,以疲兵主动出城野战,实乃下策。”
角楼崩塌的巨响引发了清军重视,清军主将镶红旗满洲固山额真叶臣遂请镶红旗汉军固山额真石廷柱带兵冒雨抢攻,又请正蓝旗满洲固山额真巴哈纳策应之。
“韩统制的使者,吴三桂的使者。”
当时孙传庭得知正门变故,正令标营总兵贺珍凑足人手尽力清理碎石冗土,修补正门墙垣。清军突然将至,明军害怕,行伍顿时混乱。贺珍死力弹压,拢起弓弩手上千人乱射反对清军守势。石廷柱令数百藤牌手在前为前锋顶着箭矢进步,这些藤牌手不但人手一副坚固非常的藤牌,且均有精甲护体,面对在大雨中间慌意乱仓促放箭的明军并未遭到多少杀伤,挪动不断。目睹清军将薄堡城,郝鸣鸾临危受命,引所部马军五百从侧门出,奋不顾身直冲清军侧翼,当场将清军拉得甚长的前后战线拦腰截断。
郝鸣鸾惊奇道:“另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