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襄阳府狱间隔东长门并不远,等张可旺等骑到时,官兵、牢子都早就闻风走了个干清干净。客岁年初,西营在玛瑙山被左良玉及川、陕等地官兵围攻大败,营中素称智囊的“四席先生”中“东席先生”潘独鳌与“西席先生”徐以显都被擒获,张献忠的义子张惠儿为了救他二人亦落入官军之手。他们三人与张献忠抛下的一些妻妾厥后都被押送到了襄阳府收监,筹办于本年秋后问斩。但这三人对张献忠乃至西营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感化,以是张献忠攻打襄阳府一部分启事也是为了将他们救援出来。
张定国自知讲错,小声道:“大哥说的是,小弟知错了。”
张可旺没推测他会这么安排,料想中,襄王富甲一方,府内财贿必定阜如山积,这么大的好处,理应只能由张献忠独享。惊奇之下,王复臣已经大声接令,他却迟迟不敢承诺。
“寅正四刻,五更天――”
但见张惠儿等俟近大门,府内矗立相对的两座望楼上忽而箭雨如注,在大门前交叉成网。张惠儿见势不妙,拨马便逃,可跟从着他的数骑,都被射落上马。
将近襄王府,一起上很多官兵乱奔,张可旺抓了几个扣问,才知在张献忠的攻击下,城内黎安民部守军已经土崩崩溃。以张献忠的战役力,卢镇国部想来也不会好到那里去。友军停顿顺利,张可旺等民气更加安宁。
“爹到了!”
张定国从速劝开二人道:“事急从权,王将军也是美意。归正成果尚可,我们先别争论,还是去东长门要紧!”
公署外,报时的更夫敲着小锣,悠声长吆。锣响一慢四快,这是一整宿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即使张定国的后背因严峻而渗汗,却仍免不了打了个呵欠。
一场激斗转眼就灰尘落定,王继业呼着气将倒在地上明着的灯笼一一踩灭,张可旺一把揪起他前领,压着嗓子诘责:“你狗日的,没让你脱手,来甚么劲儿?”
震华门亦归卢镇国扼守,但卢镇国以拱宸门为重,在其间只安插了寥寥数十兵。夜到后半,城门高低冷寂无声,除了一两个轮差巡查的官兵还强打着精力,有气有力靠在城垛上茫然望着乌黑的远方,其他的全都靠在墙根打盹儿。
官兵们跟着锣响渐行渐远,张可旺又道:“这拨官兵已经走了,五更既过,他们要与出早班的火伴交代,中隙较此前会更大,我们正可行动。”
“如何?觉得听错了?”张献忠看出了张可旺的顾虑,咧嘴笑了起来,“乖儿子,此次进城,你居功至伟,襄王府就赐给你了。这但是爹的一番美意。”
“起来,你等皆有大功!”张献忠喜道,随后毫不踌躇,立马叫来身边各将领叮咛,“传我令,二千人分三部。一部王复臣,守东长门并攻略其他各门;一部随我来,攻打城内官兵虎帐并诸府库;一部旺儿,去府狱救援潘、徐二先生及惠儿,以后再去攻打襄王府。各自行动,天亮前去襄阳府衙门前寻我通报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