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我营中健儿也不惧他。”众军将当中,徐珲忽而说道,语气甚是果断,“他有三千马军,我营中不计外战二营,另有无俦、效节二营坐镇,统共三千五百人。两下真若放对,一定便落下风。”
赵当世说道:“我营接下去便要以范河城为中间,筹办作战。以一点引马光春部自投坎阱,这就是‘准’字之意。”
赵当世带几分赞成笑道:“老徐说的,恰是我想说的。我营自招安以来,一向推行韬光养晦的战略,现在回、曹二营皆世之强寇,联手来犯,我营不得不反击自保,虽非所愿,却也不失为
徐珲道:“回、曹二贼前后西进,楚北已是重中之重,熊大人移节督战,入情入理。”
赵当世点点头,道:“不错。另一方面也得防备马光春感到孤军涉险,复回唐县。那样一来,我军不能灭之于最好机会,其成果与唐县回贼入枣阳与之相合普通无异。是以,我前头才提及浑营之败未始满是好事,马光春既然占了大便宜,自会滋得陇望蜀之心,只要唐县回贼没有过分势蹙,马光春决不会等闲撤走。”
徐珲双目一亮,说道:“这便意味着,马光春乃孤军深切?”
徐珲阴沉着脸道:“你也听到了,起浑营之败一波三折,毫不能纯真归咎于战阵失手。先是景可勤降敌,后是苏照不开城门。此二者皆可谓能摆布局势之大变故。若换旁人在郭统制的位置,一定还能做到更好。”
赵当世说道:“回、革等贼堆积唐县的企图,两个月来有迹可循。左帅与张军门等密切存眷已久,此番回贼一动,河南边面早有筹办。罗大人在信中说,除他以外,高进库、金声桓二部也已自汝阳进抵泌阳。”略一停顿,续道,“除此以外,熊大人克日亦至叶县,驻节保安驿。”罗、高、金都是左良玉的主子,同气连枝,三部常常齐动。六省总理熊文灿亲临火线之事,倒是各军将没有想到的。
徐珲道:“这便是‘快’字地点。”
“本来如此!”侯大贵听得入港,不由拍起了大腿,“换做我,也会打范河城。”
侯大贵寸步不让道:“这么说,一场大败下来,他郭统制不但无过,反另有功?”
侯大贵嘲笑道:“当初力排众议、铁了心要提早去湖阳镇打一仗的但是他郭统制。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任务他不担,还要回贼来担不成?”
“较之我飞捷营如何?”吴鸣凤忍不住再问道。
侯大贵听得细心,续问:“那么‘准’字何解?”
“起浑营虽败,过不在战。”营中大部分军将尚未从起浑营得胜的暗影中的摆脱,徐珲轻咳一声,缓言道,“回贼马军虽来得俄然,但景可勤临阵叛变才是导致起浑营之败一发不成清算的主因。”即便郭如克现在也已是营中方面重将,但毕竟经过他一手种植起来。不管出于公心阐发客观究竟,还是出于私心为朋友辩白,徐珲都不以为郭如克该为起浑营在湖阳镇与岑彭城的兵败背负太多的任务。
“三千?”吴鸣凤不由自主张了嘴,略表惊奇。一千骑都能打得起浑营毫无抵挡之力,实难设想当马光春的三千骑聚在一处,将如何对付。
“何谓‘快’、‘准’、‘狠’?”侯大贵问道。
赵当世一笑道:“只因回贼胜,我军才有机遇。”转道,“回贼以精骑深切我境,据岑彭城供应的谍报,这支回贼马军主将乃马光春,是与张雄飞齐名、回贼中首屈一指的虎将。其人统帅回贼最精美之马军,虽在湖阳镇及岑彭城外,参与作战的回营马军都只要千骑,但既然身为摆布翼统领马光春已现身,那么回贼摆布翼马军此次必然倾巢而出,或许另二千骑当时在别处浪荡,以是目前枣阳县内的回贼马军数量约在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