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从身畔奔驰而过，姜瓖用心假装吃惊闪躲，转过甚拍着身上的灰尘，对赵当世无法笑了笑，用来袒护本身方才考虑不答的难堪。
赵当世立即接话赞成道：“大同公为国为民之心名不虚传。”继而道，“你这几月来顺从鞑子进犯，劳心尽瘁，实已失职尽责，这接下来打扫余孽的苦差事，就交给我便是。这里需求劳烦大同公的，只是些许赋税、些许兵马。”
“跪下！”
“不是时候。帮大同公赶跑了鞑子，稳定结局势，统统都好说。”
姜瓖内心头很受用，但听“鞑子”二字，心中又是一凉，敏捷收拢飘零在外跳舞腾跃的神思，敛容道：“王爷所言极是。”旋即摸索着问，“王爷有何高见？”
“吹得神乎其神的满洲鞑子，不过尔尔。好热好热，下山了。”大风卷过作曈山，军旗猎猎，郭如克俯瞰惨烈的疆场很久，轻描淡写地抛下这一句，乘马下山。随行伴当看得细心，他的鬓角脖颈，尽是涔涔汗水。
“不跪！”满洲贵族暮年为了与大明互市买卖，多学汉话，即便沦为阶下囚，巴哈纳仍然挺直身躯，举头站立。
“但是一码归一码，若不将鞑子驱出大同，你大同公这个位子，可坐得不结壮呀。”时下虽未正式册封姜瓖，但赵当世成心提早给姜瓖戴戴高帽。
暮年满洲尚未鼓起时，辽东官兵以边贸自肥，常常横行马市，强买强卖。偶然为了压价采购人参、东珠等珍品，乃至不吝殴打乃至殛毙女真百姓。即便驻防的辽东明军，为了制衡女真各部，亦三不五时用心挑衅惹事，并趁机搏斗女真部落，劫夺财贿、燃烧城寨几为常态。别的，女真部落近汉地，风俗与汉人相若，妻女少示人，“而汉人之小官及布衣等往诸申处，却可径入众贝勒大臣之家，同席饮宴，尽礼接待”，反过来“诸申与汉人互市来往，且非论汉官之妻，便是布衣之妻，亦不得被诸申所见，且轻视诸申之官员，凌辱殴打，不准立于其门”。当时的女真各部落有力抵挡，但仇恨却在心底渐渐积累。
“明日？”姜瓖悄悄嘀咕，他本来还筹算在大同宴请赵当世三日，好好拍拍这个新晋王爷的马屁，“何未几留几日？”
姜瓖闻言，脑袋嗡一声响，当即喜极而泣，情不自禁膝盖一软又扑通跪地，连磕三个响头，涕泪纵横着高呼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