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整军结束,会同了郭如克军,持续照着既定线路向北京进发。
吴三桂惊奇不定,起家走出中军大营。短短半晌,呼喊声从八方齐齐响起,穿过天涯,传进大营,传进他的耳中。
吴三桂俄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了白广恩等人突如其来的拜访意欲何为,他回身就往中军大帐内跑,边跑边道:“吴国贵安在?”
“赵当世雄师已近二里,自领中路。左路黄得功、右路王进朝,充足数万兵马。”
“为了关辽军。”
又过几个时候,城表里乃至连绵至十余里范围外的刀光剑影,终究跟着夜幕闭合,垂垂止息。镇虏卫这持续数日的攻防战,明军前前后后伤亡近七千人,将官毁伤者亦不在少数,但比较清军死伤近万人,名将或死或俘的成果,可谓明军数十年未有之大捷。
城破以后的清军尤且病笃挣扎,在城中的各个角落与明军巷战。赵当世晓得战事远没到松弛的时候,并未因城墙的倾圮而冒然全线冲锋,而是持续了在城池核心的作战战略,各部协同打击、稳扎稳打,将意欲趁乱反击的清军渐渐向内逼迫。
“大敌当前?”吴三桂身姿一正,瞪大眼睛。
“缉捕逆贼吴三桂,驱逐王师!”吴国贵一刀插在吴三桂的面前,声音宏亮。
听到这里,从小熟读诗书的吴三桂下认识地应和起来,喃喃接着道:“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可惜的是,清军主帅阿济格没能抓住,不过目前大明马军仍在四周搜杀追击溃军,郭如克军亦虎视眈眈分道堵截围杀,何尝没有进一步杀伤清军名将乃至阿济格本人的能够。逃散的清军另有将近两万,但各部分崩离析、分离寥落,短期内没法构成有力的军队,对几近十万的明军而言,完整难以构成威胁。
上庄堡外的营地,中军大帐,吴三桂的脸如死灰般沉寂。
一往无前的明军迈过残破不堪的土石堆,从四周八方杀进城中。当当时,火炮轰鸣、鸟铳激射、战马扬蹄、懦夫奋勇,镇虏卫城如刮起暴风暴雨,数万兵马前赴后继,如惊涛拍岸持续撼动着在人海中仿若一叶孤舟的城池。
“现在如何来了?”吴三桂扫了几人一眼,稳坐椅上无动于衷,只嘲笑一声。
还没说完,只贰情意的吴三桂立即出言打断了他的话,道:“绝无能够,白广恩能降,牛成虎能降,高汝砺、武大定也能降,而我,是降不了的......”
吴三桂傲视惊怒,道:“何不早报?”
正值此时,一名塘兵飞窜进帐,滑行跪地,浑身汗如雨下,大声报导:“王爷大事不妙,敌军已包抄我军大营!”
“本日早些时候,老何带着正面军队,与摆布翼杨珅、郭云龙共同,一度攻进堡子,但没想到孙传庭那厮拼了老命,竟在堡里扑灭火药,两边均遭丧失,我军再攻,敌中一将勇不成挡,单人持枪挡着口儿,连杀我兵七八人,老何稍却,他兵趁机又将口儿堵上了,就差一点儿。”他口中的“老何”乃是关辽军宿何进忠,这几日攻堡,都是何进忠在火线批示。
“名编懦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赵当世沉稳道:“天道在我,胜之必定。”又道,“传令给夺城军,不必死战,纵鞑子自去。有外头的弟兄卖力剿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