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惊奇,实在最盼着我不利的,不就是你吗?不然你也不会推我了。”
“王妃稍安勿躁,说到底您也是王爷的老婆,怎的胳膊肘总往外拐?”殷芸洁不冷不热说道,“公主和王爷一母同胞,是天下最靠近的人,不管公主做甚么,都是给王爷争夺好处。王妃,您若不帮手,起码也别添乱。”
清远寺统统闲杂人等都被关了起来,寺内很静,静得能听到沙沙的落雪声,另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煌煌烛光下,屋内四人,赵瑀和张妲坐在一处,殷芸洁站在角落,而武阳公主端坐上首,笑意盎然,“李夫人,识时务者为豪杰,你能主动让步,我果然没看错你。”
她刚走到门前,砰一声,门被人从外撞开,好巧不巧砸在她鼻子上,顿时血流满脸,疼得她五官都扭曲了。
听她话松动了些,武阳也微微放下心——机会未到,她还不想和李诫反目,遂解释说:“这点你放心,过不了多久,皇上被人勒迫的动静就会传出去,到时候自会有人提出清君侧,这擎天保驾的不世之功,就稳稳铛铛地落在你们手里。”
赵瑀又惊又喜,问道:“王爷,你是来救我的?”
“勒迫皇上的人,就是秦王吧?”赵瑀恍忽明白了甚么,俄然感觉有点好笑,“公主,我在您眼里是不是特别笨拙,您说甚么我就信甚么?秦王疯了才会勒迫皇上,你想起兵造反,起码也得编个像样的来由。”
出去四五个嬷嬷,连拉带拽分开三人。
内里的风雪半晌不歇,积雪已没脚踝,赵瑀渐渐走到配房,却见殷芸洁在内里好整以暇坐着,大有上位者之态。
此话一出,在坐之人无不惊诧,少倾,武阳面上规复安静,悄悄击掌道:“李夫民气机敏捷,与聪明人说话不消吃力,您只说你的挑选。”
赵瑀眼神霍地一闪,内心敞亮亮的,暗道果然让我猜对了!
武阳公主笑了,眼中尽是了然,“你就不要枉操心机了,再拖时候,也不会有人过来寻你的。我实话奉告你,皇上遇刺,统统城门封闭,锦衣卫满都城的抓刺客呢!”
张妲大惊失容,“不成,你用赵瑀逼李诫,就算李诫承诺了,这也是根刺,今后……”
殷芸洁顿时来了精力,暗想本身又立下一功,“你说哪小我,姐姐帮你传话。”
赵瑀不由发笑,“齐王还没即位呢,你就摆上贵妃的架子。”
武阳看了头疼,大喝道:“都给我停止!”
武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放在赵瑀面前,“照着写。”
赵瑀闻言,神采非常严厉道:“那这个题目就很严峻了……如果公主帮我撤除一人,她说甚么我都听。”
武阳仍旧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最为浅显的事,“李诫若不听话,我就剁李夫人一根手指,再不听话,就是一条胳膊。呵,人身上零零散散那么多,一样一样割下去,我看他能不能接受得住!”
张妲随之几次点头,孔殷道:“就是,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带这很多兵,也不怕父皇叱骂?母后呢,现在我进宫都见不着她,她如何样了?”
殷芸洁瞥了她一眼,连连嘲笑,“你少给我摆王妃的谱儿,温家反叛投奔秦王,等王爷返来,只怕头一件就是休了你。哼,恰好,你和你表哥去阳间双宿双飞去吧!”
就这么一句话,赵瑀就听出来,这位公主打的是卸磨杀驴的主张!
这场眉眼官司落在赵瑀眼中,她心下微动,不动声色思考着,缓缓道:“公主,自从皇上秋狩返来,都城的氛围就怪怪的,您和皇后谁也不见,或者说,是谁也见不了!现在您俄然呈现,硬要李诫领兵回京……公主,皇上定下秦王为储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