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沉默,行动仓促,来到御书房门口。
袁福儿已转过身,也不知听到没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回应。
皇上看着他,仿佛在等他持续说,但秦王说了这一句以后,再没开口。
幸亏他的工夫尚未丢下,一起偷偷摸摸,倒也没被发明。
出乎他的料想,皇上却点头道:“嗯,朕也有此意,山东河南的省务先放放,蓟辽总督的位子你还坐着,将精力放在京畿地区的防护上。兵部尚书大哥致仕,朕一时还没选出合适的人来,你先一并担着。”
说到最后,竟透着点儿委曲。
“小的谢主子赏!”李诫翻身跪倒,敏捷地又是一个响头,起家笑道,“一年多没见主子,小的内心实在想得慌,能不能再讨主子个赏,把小的调回都城?”
“他和老三走得近,你不安闲了?”
袁福儿出来,过会儿出来招招手,李诫这才躬身进了门。
秦王不由苦笑,“父皇,儿臣不是气度狭小之人,也不是只会玩权谋之人,您说得儿臣仿佛要卸磨杀驴似的。”
李诫鼻头又是一酸,这何尝不是皇上对本身的庇护!
皇上微浅笑了下,透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对劲和欣喜,点头道:“长进很多,朕没看走眼。夜深了,你早些归去,明天进城,老二代朕去迎你。”
李诫挠挠头,讪讪道:“甚么茶啊水啊,喝到小的嘴里都一个味儿,只要能解渴就行。小的就是个粗人,这些高雅事儿学不来的,小的媳妇儿没准能说出道道儿来,”
起家一跃,他落在赵瑀窗前,将花别在她发间,低头悄悄啜住她的唇。
皇上舒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缓缓道:“古来能臣很多,没有私心的却很少,李诫算是一个,当然你能够说,这是他对朕的忠心而至。但如何能让他对你也这般忠心,你就要好好揣摩揣摩了。”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幼年,足风骚。
李诫看到两鬓斑白的皇上,先是一呆,接着一股酸热突入鼻腔,苦涩非常,却不敢哭,上前俯身跪倒,咚咚咚,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小的李诫,请主子安。”
侍立在旁的袁福儿吓了一跳,眼皮抬抬,暗道这小子怎的明目张胆地撮要求,莫非真的被功绩砸晕了头?
李诫低头沉吟半晌,叹了一声,“老哥哥,小弟受教了。”
皇上点头道:“你先前提的官员财产自报的体例很好,山东试行的结果不错,接下来再加几个省,逐步推行天下……袁福儿记下,内阁和刑部商讨详细章程,写进本朝法规。”
李诫回声退下,走到门口,踌躇了下,又折身返来,“主子,万事放宽解,统统以龙体为重。别看这困苦跟座大山压着似的,实在就是一道门槛,您白叟家一抬脚就畴昔了!”
秦霸道:“干实事的能臣。”
初夏的夜风带着暖意,吹在人脸上痒痒的。
现在瑀儿必定睡得正熟,他不想扰了她的梦,就如许,冷静守着她,也挺好……
皇上惊诧,继而发笑,指着李诫的鼻子笑骂道:“你个小毛头,蹬鼻子上脸了还?朕用你安慰?滚吧!”
这家伙,准是擅自跑过来的!
赵瑀头发松松挽起,双颊带着熟睡过后的红晕,睡眼惺忪,身披薄薄的春衫,没有系衣带,慵懒随便。
那是李诫答复皇上立哪个的折子。
一想明天另有“班师回朝”的大典,还要去禁宫领筵,李诫就觉头疼,这些场面上的应酬,还真不如回家抱媳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