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诫只好收了,服侍皇上歇下,悄悄从阁房退了出来。

他这幅模样逗乐了皇上,又笑又咳,“好好,朕不说……老二呢,来了吗?”

李诫也沉默着,跟在齐王前面,来到太阙宫。

齐王哭了好一气,瞅瞅李诫,扯下大氅扔给他,哑着嗓子嘀咕道:“用不着你假美意,抱你新主子大腿去吧!”

齐王蓦地昂首,仿佛不熟谙似地打量着李诫,半天赋泄气道,“我……我,父皇没有给她们科罪,他从没和我说过母后和武阳谋反。”

他闭目躺在大迎枕上,双颊深深地凸起下去,嘴唇发白,嗓子里就跟有叫子一样,长一声短一声的响,不似收回咳咳的声音,倒是一口痰也咳不出。

齐王并未起家,握着皇上的手闷头不语,秦王也仿佛没瞥见他,一边给皇上揉着虎口,一边捡着几样要紧的朝政说了。

到宫门下了马车,让砭骨的西北风一吹,他才从恍忽中醒过味儿来,瞪着李诫问道:“你说啥?父皇龙体堪忧?”

“你也过来坐。”

李诫罕见的素着脸,微一点头,“入冬以来一向不大好,三爷您内心要有个底儿……”

袁福儿躲在角落里偷偷瞄向这里,暗道这话也就李诫敢说,换一个,只怕现在脑袋已经搬场。

李诫感喟道:“那别人说二爷害死皇后,无凭无据,又事隔大半年,您如何就信了呢?”

“老三,你二哥有你二哥的难处,朕不是个好天子,留了个烂摊子给他,他的压力很大,你多谅解他些,尽量给他搭把手。”

李诫仰倒在雪地上,手脚摊开,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刹时熔化成水,和着眼角的泪,一滴一滴滴下来。

李诫又是一声感喟,解下大氅披在齐王身上,坐在他中间,也不劝,就是安温馨静陪着他。

李诫一听就是两位爷的声音,脑中顷刻闪现皇上痛苦的面庞,当下心头猛地一缩,只觉一股肝火噌地蹿上脑门。

殿内的地龙、火墙都燃着炭火,刚进门便觉一股热浪劈面而来,和室外冰天雪地的确判若两个天下。

“都停止!”李诫大喝道,顾不得高低尊卑,发狠将二人分开,“二位爷,皇上还在病榻上躺着呢,你们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得等皇上弃世了再说!”

李诫脑筋嗡地一响,挣扎了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进内殿。

秦王可贵说了句调皮话,“不然就成了一锅烂鱼了。”

皇上较着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拍着他二人的手说:“好好,朕能够放心了。”

老远就听齐王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不是你杀了母后?你凭甚么――,父皇都没有治母后的极刑!就算母后有罪,也轮不到你脱手,你但是她养大的啊!”

齐王是被李诫从被窝里刨出来的,一脸含混的扔上了马车。

齐王一怔,“那是因为……”

正说着,秦王挑帘出去,先站在熏笼旁,去了周身的寒气,再踱步而来,“儿臣拜见父皇。”

他还是担忧两个儿子会反目成仇,颤巍巍递给李诫一枚龙纹玉佩,“这个你收着,若他们两个今后再闹,你就拿这个出来……咳咳,代朕怒斥他们!”

他二话不说,直奔两位爷的方向。

齐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挨着皇上坐下,“父皇,这是如何了,重阳节见您还好好的呢。”

一时候,屋里鸦雀无声,只闻声墙角的自鸣钟咔嚓咔嚓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天气完整暗了下来。

李诫晓得他在负气,毫不在乎地笑笑,“三爷,等你有了孩子,就能谅解皇上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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