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夏洲嘴角扯出一个笑意,如雪域寒梅凌风盛放。只见她双掌翩然如舞,十指所向,那剑意仿佛丝线缠绕,化作极寒之气,那漫天小剑一挡,渐渐停滞下来,直至崩溃。
寒夏洲与沈苍梧工夫在伯仲之间,可她手中的寒霜剑,却不是凡品。
沈苍梧身形一闪,收剑的刹时脚下纵起,快速闪至余澈身后,运起一掌直戳在余澈剑意空落之处。只听“嗵”的一声,又一个黑影从破庙里飞了出来,重重了摔在地上。
宋蕴之踱着步子跨门而入,身后跟着柳煜。
回到别院,远远地瞥见门口站着一小我,一袭黑衣,被她穿得风致婉丽,慵懒以外,又带有几份孤绝。
视野规复腐败的时候,入目就是一片霜花。霜花从外向里层层减轻,到了破庙中间,已是厚厚的冰块。
余澈眼中冷了几分,手上一挥,身后的佛像蓦地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被吊着的谢无忧梭梭向下滑了一大段。
宋蕴之三人会心,同时剑光直指,剑气织成巨网,朝余澈盖去。
当然,宋蕴之的一惯风格,对这类人必定是要狠劲的踩!
庙里宋蕴之、沈苍梧、柳煜,寒夏洲,分立四方,余澈站在中间。
网禁止不了波澜的横行,但冰能够。
谢无忧双手被束吊在房梁上,脚下有一个深坑,一想就晓得不是甚么好东西。他眼睛紧闭,嘴角一缕殷红,身上也有伤。
寒夏洲的六重剑意,直接让余澈的剑意滞凝。
两人一左一右在沈苍梧身边站定。
庙外世人目瞪口呆,在那肆意满盈的灰尘之间,一股寒意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发散。世人看去,只看到灰尘漫漫落下。
谢无忧觉得要扎成马锋窝了,就看到坍塌的屋顶一袭水蓝衣衫翩然落下,后领一紧,被人提了起来,落地的刹时,脚下的大坑已经覆上了冰层,像天然的井盖普通,两人稳稳站在上面。
一众暗卫和听雨楼的人扑了个过来,将他绑了个健壮,这才留了他一条命。
“多谢寒阁主拯救之……”话没说完,人已经被甩出破庙。
看到寒夏洲一愣,余澈沉声道:“听云阁甚么时候成了朝廷的喽啰!”
余澈两柄小剑在手,双剑划出,仿如安静的海面荡起滔天怒波,统统幻象烟消云灭。
说完,他啧了声,“这类把戏,你应当找个会杂耍的人来。谢无忧固然剑术不错,可不见机,这不就获咎你了。可你也不能怪他,论起变脸,这江湖上谁又能比的上余掌门你。”
看到沈苍梧出去,他眉头微皱,后又嘲笑,“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恰好赶着来送命。”
这动静,将谢无忧惊醒了,他展开眼睛,看清前面的人影,仓猝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宋蕴之瞧着他那模样,发笑,“余掌门,你明天这是唱的哪出?”说着,他落拓地走了几步,眼睛瞥见谢无忧脚下的坑底,竖着一排排尖刀。
余澈受了沈苍梧这一掌,又被寒夏洲的极寒内力沁入肺腑,被世人一围,身后又有宋蕴之排山倒海的剑气袭来,一个不慎,被长亭剑砸中了后心窝。
围着余澈的气劲仿佛化作六道幻像,一光阴亮澄彻,一时又诡谲多变,余澈置身此中,如同罩入因果之轮飘零无定,视野所及海市蜃楼腾空而起,只觉周遭风景变得氤氲恍惚。
在房梁粉碎的刹时,吊挂的绳索像脱僵的野马不成节制。
守在内里的暗卫们一看是余澈,纷繁上前,将他围得团团实实。
谢无忧已经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