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安是个江湖人,虽已不涉江湖,但说话仍旧有股子豪放之气,“有话直说,这两位又都不是外人。”
“不是我,不是我……走开……走开……”
乔远洋现在是乔府独一的少爷,用度天然不差。独立的院落,有一个小水池,塘中有假山。荷塘中荷花已经枯萎,叶子的碧色却只褪去了青嫩的外壳。淙淙流水的声音就在耳边。
那天,真的很不巧。
翎儿见二人愣住了,言道:“那是青阳寺的无因大师在为少爷祈福。”顿了顿又道:“夫人说迷路的人听到经声就能返来,是如许吗?”
宋蕴之嘴角扬起个浅浅的笑容,看着白长安勾了勾唇。
房间里烟雾环绕,相互勾缠,悠地又被门逢里带进的风引去了一边。听到开门的声音,房间里的人仿佛被惊到了大呼一声,跑到床上去了。
白长安说到这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一言九鼎’,天下武林皆知乔如安重诺,却不晓得,他另有一个特性,就是宠儿子。”
“少爷!”
寻名誉去,只见假山的石墙上回旋着一条凹槽,二指粗细,蜿蜒直上,一向到假山的顶端。高处做了一个卡槽,似是从上直通到底,与水池相莲,做成了龙吸水的格式。
这丫环名唤翎儿,边幅不算素净,但颇惹人顾恤。见乔如安问起,便轻声道:“夫人方才派翎儿过来传话,法坛已经筹办妥当,恐老爷误了时候。”
白长安想到乔如安发明时跳脚的模样,勾着嘴角走在来时的路上,颠末一进屋子的时候,听到辩论的声音。
“我是翎儿,是翎儿啊。”
但是不管她说甚么,床上的人像听不到一样,挥动着双手,口中不住反复道:“不是我,不是我……”说着,蓦地跳了起来,头撞在床顶也不断。
这只凶兽带走了她的少爷。
翎儿忙跑上前,吃力将人从地上扶起,半抱在怀,吃紧叫道:“少爷,少爷,你醒醒。”
翎儿死死地盯着乔远洋,这个是她少爷,又仿佛不是她少爷的人,两人各怀心机地凝睇了半晌。
白长安将翎儿扶了起来。
乔府落地恢弘,园林假山小巧新奇,宋蕴之几人前次来时是夜里,瞧得并不逼真。此时雕栏、长廊、山石、草木,无不闪现仆人独到的匠心。
“我熟谙他的那会,你还没上乌蒙山呢。这老头一身武功却不传给儿子,我当时恰是武功学不敷的时候,问他为甚么,他说学武功有甚么好。”
白长安点头,他确切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