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安是个江湖人,虽已不涉江湖,但说话仍旧有股子豪放之气,“有话直说,这两位又都不是外人。”
寻名誉去,只见假山的石墙上回旋着一条凹槽,二指粗细,蜿蜒直上,一向到假山的顶端。高处做了一个卡槽,似是从上直通到底,与水池相莲,做成了龙吸水的格式。
白长安见状,放柔了声音果断道:“是的。”
“我熟谙他的那会,你还没上乌蒙山呢。这老头一身武功却不传给儿子,我当时恰是武功学不敷的时候,问他为甚么,他说学武功有甚么好。”
听声音,是乔如安和乔远洋。
白长安有些奇特,方想问,俄然牙疼地掏了掏耳朵。
翎儿忙跑上前,吃力将人从地上扶起,半抱在怀,吃紧叫道:“少爷,少爷,你醒醒。”
翎儿追了一阵,最后有力地停了下来,向宋蕴之和白长安看了过来,似是在乞助。
看着乔远洋瑟瑟颤栗惊骇至极的模样,翎儿怔怔正站在那边,不上前,也不退后,一时之间,只觉烟雾里藏着一只凶兽。
乔远洋看没人追他了,身子一缩,藏进了正中的圆桌下。
乔府落地恢弘,园林假山小巧新奇,宋蕴之几人前次来时是夜里,瞧得并不逼真。此时雕栏、长廊、山石、草木,无不闪现仆人独到的匠心。
宋蕴之走着走着,俄然站着不动,擎着耳朵仿佛在听甚么。
宋蕴之摇了点头,拉着白长安出了门。二人在屋外不远处的石台上坐下,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盯着白长安,“你真的没发明?”
就算他是真疯了,也得找到疯的泉源,不然就算是医半仙又或余枫来了,也一定就会有体例。
乔如安道:“也罢。”说着起了身,轻叹一口起,向宋蕴之和白长安说道:“二位侄儿要不要一同去看看远洋?”
但是不管她说甚么,床上的人像听不到一样,挥动着双手,口中不住反复道:“不是我,不是我……”说着,蓦地跳了起来,头撞在床顶也不断。
房间里烟雾环绕,相互勾缠,悠地又被门逢里带进的风引去了一边。听到开门的声音,房间里的人仿佛被惊到了大呼一声,跑到床上去了。
翎儿死死地盯着乔远洋,这个是她少爷,又仿佛不是她少爷的人,两人各怀心机地凝睇了半晌。
“少爷,别怕,是我。”
白长安说到这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一言九鼎’,天下武林皆知乔如安重诺,却不晓得,他另有一个特性,就是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