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笑道:“但是三千两银子只为买一件金饰,我夫人会不欢畅的。”
他把玩着桌上的一个笔洗,道:“那样的货品,就不要拿上来了。”
想着想着,不觉已经到了花圃的入口。李夫人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来到假山前,石壁上凸出的一块山石,按下去,面前整块石壁便向上挪开,暴露一条石阶。
少年看着这个,又看看阿谁,微微拢起了眉头。桌上饭菜已备好,淡淡的果蔬菜香里,异化着一抹凛冽的呵香气味,被风一吹便四周奔散。
李夫人抚着少年的头发,一脸慈爱地说,“娘没有不欢畅,快吃吧,这都是你喜好的。”
伴计点头啊点头。
火伴眉开眼笑,不一会端了个托盘上来。
说着掀去托盘上的锦缎,谨慎翼翼地将托盘放到桌子上。
火伴嘿嘿一笑,“公子一看就是明白人,那是天然。”
“咦,还会变色。”
宋蕴之啧啧称奇。
“这位公子,你算是来对了,我们通古轩甚么没有,就是宝贝多。”
李夫人笑了笑,“如许狐媚的姿色,怎会有人不喜好。”
柳蕴瞅了一眼,点头,见宋蕴之还是一脸不解,便道:“这不是浅显的墨玉,不过,这么浑然天成的一整块,倒是罕见。”
凌晨的光芒打在碧瓦上,院中郁郁葱葱,氛围里飘散着草木暗香。通古轩的内院,僻静的长廊绝顶,一华服少年由远而近,打他身边路过的婢女和小厮纷繁躬身见礼。
“好了。”
少年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块鱼片送入口里,忽地放下碗,道:“娘,我吃好了,我去前面看看爹。”说着,人已经跑出了门口。
李夫人应了声,恨恨地看着李掌柜出了门,几步消逝在长廊里。
李夫人谨慎翼翼地走了几步,前面俄然又敞亮起来,不大不小的一间石室,墙上点着火把,光芒有些暗淡。
柳煜倒也没让他绝望。
宋蕴之收回目光,摆设的多宝格上玉器宝瓶琳琅满目,或晶莹,或灿艳,或古朴,但宋蕴之见多了宝贝,平常货品自是不在眼底。
通古轩做的是古物买卖,不比平常的珠宝行,平时并没有多少客人上门。宋蕴之一行人往铺子里一站,几小我俱是风清气朗,仪表不凡,一看就不是浅显人。
“这是墨玉?”
托盘里放着的,是一盆玉雕的牡丹花,做成了盆栽的形状,黄玉底,翠玉枝,鲜嫩碧透的枝叶间花团拥簇,宋蕴之数了数,竟然有八朵之多。
少年摆了摆手,笑着让他们不必多礼,大大咧咧地掠过世人,几步到了屋前。刚站住脚,就屋内传来女子微怒的声音。
像是终究被惊扰,听到动静,那女子侧过甚来,雾霭空灵的眼睛里,完整没有堕入囹圄的宽裕。李夫人看着,被那沉着的眸光一浇,腾腾火气仿佛消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