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是好人。”
那男人“你你你”了半天,可等他反应过来,不由得心中发怵,酒也醒了大半。面前此人,较着工夫不错。以是豪杰不吃面前亏,跑。
沈苍梧眯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论样貌,确切有几分类似,特别是那股子机警劲,的确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
面前人影一晃,站在那边的娃娃就落空了踪迹。男民气中大骇,转头四顾,只看到一个都雅的白衣少年抱着那娃娃从空中翩翩落下,半途手一抓,将抱琴的女人提在手中,身影一晃,稳稳地落在屏风前。
宋蕴之没理睬柳煜的感慨,视野直直朝下看去,紧紧盯着那华衣男人,可不能让他伤了这小孩子。
宋蕴之长亭剑已经出鞘,见这景象,也懵了。
撂下话,他跟只兔子似的撒腿就跑了。
那男人转头,就见身后的桌子上站着个娃娃。
“我不叫小娃娃,我叫小七,大名戚珣。”
柳煜道:“是有些像。”他转头问宋蕴之:“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水灵吗?别看这孩子年小,再长个几岁,定然是个顶美的少年。”
“你……你……”
男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往头上一摸,摸出一手血,顿时面色狰狞,抓起中间的板凳就要往冲上去,“你个千人骑的烂……”
宋蕴之拿着酒壶,一口一口地灌着。
他这模样逗得沈苍梧也笑了起来,柳煜更是乐得直鼓掌,“现在的小娃娃都这么敬爱么,太好玩了。”
这孩子跟个瓷娃娃似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非常灵动,每眨一下,就仿佛有无数个风趣的动机涌出来。
“走甚么走啊,来,给爷唱个《东风醉》,只要爷欢畅了,保你有享不尽的繁华繁华。”
那男人被打的有些懵,他打小横行街头,恶名在外,大家莫不遁藏,刚才被一琴砸脑袋,已经愤恚难忍,现在见另有人敢老虎头上拔毛,更是动了杀心,红着眼睛回身,然后……懵了。
宋蕴之撇嘴,小爷像是这么下作的人吗?俄然又想到早上余逸云就是如许说的,顿时有些愁闷。
女人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泪水冷静往下贱。
但是,男人一脚踢了个空。
他有些聪明,板凳砸向是那女人。
女人下认识往中间一躲,避开板凳的同时,没料男人飞起一脚踢向一边的娃娃,方才为避开板凳挪了几步,此时想要去救已经来不及。她尖叫了一声,抱着琴不管不顾地冲上去。
女人抱着娃娃后退一步,娃娃从她怀里脱身,往前一站叉着腰,叫道:“好人,天还白白呢,就做好事,谨慎雷雷轰你。”
那女人满脸惊骇,连连告罪,一个要走,一个强留,推拉着只听楼下桌椅翻倒之声,另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那男人终究回过神来,双目怒瞪,脸颊通红,手上举着的板凳就要砸下。
“你们说的是沧海派的少主吗?”一向沉默的寒夏洲俄然道。
寒夏洲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华迵绝。只听她道:“昨耶末时,青城弟子在余逸云住的堆栈大闹了一场,众位可知?”
莫不是余逸云惹到了寒夏洲?
那华衣男人还在懵神,那娃娃已经跟下了桌子,走到抱琴的女人面前。
“哥,你看他像不像刘允?”
那娃娃三四岁的模样,长得敬爱至极,白晳的皮肤称着详确的五官,红红的嘴唇边弯着一丝轻微的笑意,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如同泉水般清澈,头发扎在脑后,编了个小辫子。
那男人似是气极,指着宋蕴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