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斯须以后,武后俄然笑了,“刚才那一球太出色了,看得人入迷,失手打碎了茶盏。哈哈--”
白姬也不解释,带着元曜和上官婉儿一起坐马车去大明宫了。
白姬道:“天后睿智无双,早已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如果不承认,反而不敷‘坦诚’。”
闻声武后的惊叫声,宫人们从外殿仓促出去。
这一次,在大明宫中作怪的妖鬼是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消逝了。
元曜感觉有些不忿,但也不敢言语,只能冷静地看着。
“那是风声。”白姬道。
“上官大人又谈笑了。”白姬笑道,为了粉饰心虚,她对元曜道:“轩之,去沏一壶茶来。上官大人不但是高朋,更是娇客,沏最好的蒙顶茶。”
武三思嘲笑元曜,见武后不在场,没有顾忌,冒充失手,用球棍歹意地敲元曜的头。
黑牡丹怒放如天国之火,在武后居住的紫宸殿外残虐地伸展,它们缠绕着台阶,廊柱,瓦檐。在随风摇摆的玄色花火中,韩国夫人喋喋地狂笑:“哈哈,哈哈哈--”
来客吓了一跳,打量白姬,“你戴着面具干甚么?”
武后笑了,“如果哀家落空了眼睛,你就是哀家的眼睛。”
上官婉儿禁止道:“茶就免了。我不是来喝茶的。龙祀人,天后请你入宫。”
春阳明丽,云淡风轻,球场上有两支马球队正在驰骋竞技。骑士们戴着头盔,足登马靴,手执偃月形球杖,他们一手控马,一手挥杖击球,在球场上狠恶地追逐着。
“上官大人谈笑了。”白姬摘了弥勒佛面具,笑眯眯隧道。
白姬笑道:“长安城中,很少有我不晓得的事情。”
上官婉儿冷哼一声,疾步去了。
一盏茶时候以后,黑猫被一根粗绳吊在了后院的绯桃树下,它泪流满面地哭求道:“呜呜,仆人,离奴错了,离奴再也不敢要月钱了……”
上官婉儿挑眉,“你笑甚么?”
武后屏退了一众宫人,让他们去外殿等待,只留下了一名眉飞入鬓的男装女官。
元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决定沉默是金,就当花八文钱买一条小命了。
“?”上官婉儿不明白武后的意义。
元曜感觉不当,仓猝跟去禁止,“兄台不要乱闯,请等小生去通报。”
白姬的眼眸变作了金色,灼灼慑人。
“哦?你晓得?”武后挑眉。
武后勃然大怒,道:“不要跟哀家提牡丹衣!哀家号令你,立即把她赶走!让她消逝!完整地消逝!”
武后坐在铜镜前,女官走上前,跪在地上,用一方白绢擦去武后耳边的血痕。她的行动轻柔如风,眼神肉痛,仿佛这一道伤口不是伤在武后的耳边,而是伤在她的心口。
“欸?!”元曜不明白白姬在说甚么。
“啊--”武后大呼一声,用力掷出枕头。
马球别名“击鞠”,参与游戏的人分作两队,骑在马背上,手持球杆,共同追一一个球,以把球击入对方的球门为胜。马球在唐朝流行一时,是宫廷贵族们非常热中的游戏。
武后又找来光臧的两名弟子驱鬼祓邪,玄色的牡丹花中汩汩地流出鲜血,撕心裂肺的鬼泣声响彻了大明宫。最后,两名小羽士昏死在花丛中。韩国夫人还是夜夜来紫宸殿外盘桓,哀怨地抽泣。
上官婉儿大吃一惊。
“血浓于水,不管如何,韩国夫人也是您的姐姐,您莫非不想晓得她内心的真正欲望吗?您真的忍心在她身后,再一次无情地让她消逝吗?起码,在她消逝之前,听一听她真正的欲望吧。”,吗,